那爆出无数触手的异形肉团,原来也只是妖魔的缩影。真正的妖魔是无所不在的风,是每分冰冷的空气和漆黑的尘埃,是吞噬着天地的一整个“存在”……
吕布就被这样吞噬进去。吃人之前没有厉吼或撕咬,魔鬼悄悄倾斜通往地狱的焦土,将这壮雄俊美、足够献给邪神吞嚼殆尽的祭品丢进真实噩梦。
“这……”
吕布惶然睁眼。黑烟浓滚的天空撕扯着无穷的鬼影,龟裂的焦土血漂群尸。好像整个人间都变成坟冢,血烫的尘风吼叫吹袭,震动满地乱插的残兵冷铁。
分明清晰真实的地狱,笼罩着在真幻之间疯狂流转的无尽妖雾。到处都是厮杀血溅的狂影,无数人形魅影比野兽更张扬。
下邳城,这里是下邳城……
鲜血般的落日巨大恐怖,将天地压歪成坍窒的牢笼。鬼吼般的烈风击得吕布肉肤崩裂,他浑身血汗浸遍。
即使是无畏的战神,在撕心裂脑的恐怖冲击下,体内暴涨的激烈苦战带来的伤疲绝望,也还是鲜如血潮。
怎……怎么回事……
吕布猛兽般的本性激起他惊怒的战意,可下邳落日之时孤身怒战无食无歇的致命伤累,早已将他脏腑吸瘪般耗空身魂。
群鬼般的魔影冲杀过来。无数面容身体撕裂扭曲的人杀向这可以生吃共食的猎物。吕布战伤血洒,颤抖着握起方天画戟,握拳瞬间却被惊雷贯体,那尖兵骤然裂变成滚滚妖雾。
“啊——!!”
吕布踉跄震退,红锦虎袍早已碎裂,残破战甲凌乱挂在身上,血沟纵横的裸体被残衣挤勒凸显。
天上的黑云浓如海啸,翻卷骷髅魔影,将地狱整个卷起,砸到吕布身上。
“不……不要……!”
吕布嘶吼着,被食人尸般成山扑来的魔影压倒,孕腹撞得轰咚猛颤。那个沉重的孽胎,仿佛直接在吕布肚子里活过来一样,它饿极地折腾着,拼死撞踢着孕腹。
充满酷刑和暴虐的地狱化成脓血狂潮,将吕布卷入沉底。他捂住生生顶动着踢打肉痕的孕腹,硕健高鼓的胸乳狂乱起伏,紫果般的乳头失常乱吐着带血的黏乳。
被触手轮奸时爆发的痛苦情欲,越是被恐怖蹂躏越是猛烈狂烧,吕布活生生成了真正艳鬼。魔影咆哮冲袭,吕布如同濒死挣扎的猛虎,豁命撞开压住他揉咬撕扯的恶鬼,就被更多魔影压倒。
他神思沸溶涣散,眼目缩软,呼吸烈得直接飞成嘶嘶血烟。甚至没有身体、只是胡乱融成大肉团的手脚肢体飞爬过来,异形魔怪们再次抓住了肥腴美丽的血食。
“咳咳……”
吕布被那些手脚怪形扔出的锁链捆住,粗链们分尸般抻长,缚住他雄健的身躯,挤破残破衣甲纷纷脱落,嘶嘶烧着纸钱般的鬼火。
他狂怒地反抻壮臂,将绕死双臂的锁链扯得惊声晃动。套在脖子上的绞索死命向后扯,像是要把他摔碎骨头地拖倒,将这美壮的牺牲扔进邪神的肉锅里。
“啊啊啊——!!”
孕腹里的魔动踹撞轰击,吕布惨然痛吼,轰然脱力软倒,立刻被后扯的绞索拽转身体,可怕的惯性推着他凶狠撞上一片冲天鲜红。
吕布瞳孔裂碎,眼球烧起近乎全白的魔染。他被撞在一条斜插立地的粗巨尖兵上,长枪贯穿过他的孕腹,猛撕的血洞里轰然跳动着肥硕的脏器残影。
锁链也被这致死的狠撞震开,残粗的铁索拖绑在吕布身上。他颤抖着握住穿身的尖兵,身体生生被刃尖顶离地面些许,暴雨般的热血浇灌在地狱的魔土上。
这整个魔境都有生命,是一整个活着的邪魔。将俊美的祭献折磨碎裂,才能稍许满足铺天盖地的恐怖情欲。
吕布颓然摇撞身体,尖兵轰然挑落倾倒,从他腹内残忍分离。魔胎仿佛被扎穿,却还在跳撞着,它和这魔性天地融在一起,是淫辱杀食着吕布的同伙。
实体般的兴奋压迫,凝结成下邳落日这一惨痛的噩梦之牢。
在惨烈的虐辱酷刑之中,还要吸噬吕布那悲哀尊严下最痛心的失败伤忆,把他泡进最害怕的血池般的深渊噩梦里。
吕布捂着穿露脏腑的残躯,真实的濒死痛楚熊熊烈火般吞着他的灵肉。他血泪如雨,颤抖着张合溢满惨痛呻吟的唇齿,发出钝刀割喉般的粗哑喘息。
群鬼的形影仿佛沸锅里漫出的肉泡,越来越多,填满地狱。吕布感官融化,在无数枯肉触手的拽扯挠抓下,艰难地踏着自己的血河挪了几步,就被钻出地面的坟鬼扯跌扑倒,跪在地上。
“蝉……蝉儿……”
眼前有一轮巨大到看一眼就会失智发疯的暮阳。这赤金的魔球将天地压歪逆流,溶肉般的脏乱光影都坠向遥远天际。
沸震的吼叫厮杀声惨烈连天。吕布沉嘶一声,颓闭眼目,折断腰身扑摔下去。活物触手却层层拥挤上来,推拽着他摇晃扯起,还没看够这牺牲的临死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