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开明身无分文来的,刚刚买香火的钱还是从鹤龄手上借的,怕他再次沉迷赌博,弦月等人一致决定只借给他十两银子去试手气。
殷开明对此没有意见,高兴接了,然而才刚走到赌坊门口,他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不等上赌桌,就先进了茅房。
其他人并没有等他,先玩了起来。他们手气很好,出手也很阔绰,每一把都下出一半的本钱,等殷开明从茅房回来,他们各个都赢了几百两银子。
明显不正常的赢钱,赌场的伙计却并没有驱赶,赌桌上其他的赌徒也没有不悦,反而纷纷跟着他们一起下注,趁机赢取庄家的钱。
“弦月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殷开明一边说一边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好似在防备着什么。
弦月有些不明所以,“你不赌了吗?”
“钱赚到了,当然不赌了。”殷开明悄悄亮出怀中的一个包袱,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各种金银首饰。
弦月大惊,下意识也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这么多银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刚刚蹲茅房的时候,有人从外说了一句得手了,然后就扔了个包袱进来,我估计他把我误以为成他接头的同伙了。”
弦月看了看包袱大小,里面的东西少说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上个茅房就白得了这么多银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弦月并没有同意马上回去,她还想看看这些赌徒的手气会不会一直顺下去。
“你先走吧,我们再看看。”
“我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银子未免也太危险了。”
殷开明不敢独自回去,便提出花钱请会武功的鹤龄和汤乘云送他一程。鹤龄拒绝了,他得保护弦月,汤乘云是个热心肠,拍着胸脯应了,也不用他给钱。于是一行人便分做了两波,殷开明和汤乘云先行回去客栈,弦月、鹤龄与贺零榆继续留在赌坊里看戏。
一个时辰过去,这些人的手气还是很好,其他赌徒跟着他们也赢了不少,光是赌桌明面上都摆了好几万两银子。
赢钱的喜悦让所有赌徒们都激动了起来,齐齐喊买大小的声音整条街都能听见,态度也是愈发嚣张。弦月在旁看久了,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动,忍不住拿了十两银子也跟着他们一块儿玩了起来。
十两变二十两,二十两变四十两,弦月也激动了,又多掏出了些本钱来,一股脑儿全都下了。
“小!小!”弦月也跟着他们一起喊,然而这一次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开出小来。
“五六六,十七点,大!”
只一把,所有人将刚刚赢的钱连本带利又输了回去,弦月也蒙了,没想到连赢会就此中断,一时间赌坊里面怨声载道,赌坊伙计笑道:“你们赢了这么多把,我们才赢一把,有什么可怨的?大不了再赢回来呗。”
大家一听也是,只不过刚刚被连赢冲昏了头脑,赌注下得太大了,才会连本带利输得个精光。
伙计又摇起了骰子,吆喝起买大买小,有本钱的又接着下,没本钱的则被其他伙计带到了一旁借钱。
赢了这么久的赌徒都不愿就此离开,还想再将刚刚输了的赢回来,就算赌坊放的七分利的贷也都毫不犹豫地借,有的用家里的田地来做抵押,有的用家中宅院来做抵押,还有的用家中妻儿来做抵押,若还不上银钱,家里的妻儿就任由他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