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蔓儿开门。”西厢房里,连守信喊连蔓儿开门。他方才一回到屋里,问张氏是不是不舒服,张氏摇头说没有,他就返回身来,想要去拦周氏,结果门打不开。他就明白上了连蔓儿的当。
连蔓儿看了看。周氏的气势已经被消磨了大半,尘埃差不多也要落定了,就打开门放了连守信出来。
“蔓儿,你怎……”连守信想责问连蔓儿为啥骗他。
连蔓儿还没说话。连枝儿、五郎和小七就都靠过来和她站到了一起。
“爹。你要说就说我。”
“爹,你要打就打我。”
几个孩子抢着道。
几个孩子这么乖巧懂事,真要打骂。连守信下不了手。听着上房里周氏的哭骂声,连守信叹了口气,蹲在了地上。
上房里,连老爷子铁青着脸,慢慢地卷着旱烟。
“哭,哭啥哭。看看你做的那事,你不嫌个磕碜。我都嫌磕碜。你趁早消停点……”
连老爷子呵斥周氏。何氏就拎着两隻死鸡进来了。
“爹,娘,这两隻鸡让娘砍死了,怎办?”何氏问。
周氏一听,也不哭骂了。她明明手下有轻重的,怎么会把鸡真的砍死。她忙起身来看,两隻鸡确实是死了。她就明白,这肯定是何氏想要吃鸡肉,暗中下的手。可鸡是她砍的,也是她说要砍死,现在是她有苦说不出,连心疼带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死都死了,炖了打牙祭吧。”连老爷子卷旱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咱们炖一隻,另外一隻给老四媳妇送过去。”
“爹,老四媳妇不都杀了一隻吗,咱们这么多人,两隻还不够吃那。”何氏不愿意。
“老四媳妇坐小月子,你们哪个生了啥毛病?”连老爷子平时不愿意管儿媳妇们的事,就是他自认是个有身份的人,跟媳妇说话不方便,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你要不愿意,连一隻也别吃,都给老四媳妇送过去。”
何氏听见连老爷子这么说,不敢再说别的,隻得嘟着嘴,挑了一隻小些的给张氏送过来。
张氏看见是一隻还在下蛋的小母鸡,就先心疼了。
“他奶可真下的了手,这隻芦花鸡还在下蛋那……”
“老四媳妇你要不吃,我就拿……”
连蔓儿就过去把小母鸡接了过来,“娘,二伯娘给咱送过来,这是二伯娘的情分那,不能伤了二伯娘的面子。”
“你这小丫头。”何氏看了看空了的手,干脆坐到炕沿上,“上次吃白面饼,多亏了蔓儿,这次也是,俺们一大家子都是借了你们的光,才能吃顿鸡肉。”
“二伯娘,你这话我可不敢应承。刚才我们都看的真真的,这两隻鸡就受了点伤,还活蹦乱跳地,养养就能好,怎地二伯娘你一拿到上房去,就成了两隻死鸡。”
何氏见连蔓儿接了她的底,也就不好再说别的话,就说要去做饭,转身走了。
这天晚饭,连家就吃上了炖鸡肉,只是有的吃的开心,有的吃的咬牙切齿,还有的吃的心事重重。
半夜里, 连蔓儿正睡的香,连秀儿就在外面将门敲的震天响,说是周氏犯病了,让他们都快点过去。
一家人忙起来穿衣服,除了张氏不能起炕不能去,大家都要去。
连守信第一个往外走,连蔓儿忙将他拦住了。
“爹别急,我跟你说句话,咱再去。”
“啥话,蔓儿。”
一家人都看向连蔓儿。
“爹,咱去看我奶,你依着我的话说,我保证奶的病马上就能好。”
嘿嘿,咱们蔓儿又有了什么主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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