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守信就走过去,在连老爷子身边坐了,张氏不好就出门,也带着几个孩子在炕沿上坐了。
“都上炕里坐着,蔓儿,小七,脱鞋,上炕里坐着。”连老爷子略微往前倾着身子,招呼道。
连蔓儿笑了笑,隻把屁股往炕里挪了挪。
“老四,你这回这事办的敞亮,爹都跟着你借光。这两天,爹下地干啥的,那不认识的人,大老远的都跟爹打招呼。”连老爷子颇有些感慨地道。
“以前,爹还总提你担着心,怕你一个分出去,这周到不周到的,让大家伙讲究。现在爹放心了。老四,你能顶起这灶坑门,这门户你这就算正经地撑起来了。爹替你高兴。”
“爹,看你说的。我一个庄稼人,也没啥心思,我这也就是凭良心办事。”连守信道。
“老四,你那金玉米,还有这个地瓜,这钱让你挣老了吧。”连守义坐在凳子上,开口问道,“老四啊,你看咱这一家这样,你怎地你也得拉扯一把,哪怕你吃肉,我们跟着你喝汤那。”
“啥吃肉喝汤地,你跟你兄弟怎说话那,老实待着,别又犯浑。”连老爷子立刻斥道。
“爹,我们这是挣了点钱,差不多也填在那块地上了。……这地瓜,我打算明年生地瓜秧子,给咱家的份,我到时候给带出来。玉米要是能让咱种,这种子,我也都给预备好了。”
连守信这是向连老爷子许诺了明年春耕的地瓜秧和玉米种子。
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别的人家未必能抢到地瓜秧和玉米种子。
“行,老四,这事爹就不跟你客气。到时候该多少钱,爹都算给你。”连老爷子道。
“爹,这个我们不要钱。”连守信就道。
“你那个……明天打算啥时候出门?”周氏突然扭头衝着古氏问道。
“啊……”古氏正在听连守信他们说话,听见周氏问,这才回过神来,“娘,我打算卯时就走。”
“是花儿,这不她快到临盆的日子了,我放心不下,跟咱娘说了,明天就打算进县城去看看她去。花儿一个人在县城,离娘家有远,她才多大。做娘的心啊!她四婶,我心里可羡慕你了,你看枝儿嫁的多近便,这以后有啥事,一抬脚就到了。”
“赶紧收拾、做饭去吧。”周氏抬了抬手,似乎有些不耐烦地道。
“哎。”古氏答应了一声,就下了地,出门前,还朝着张氏亲切地笑了笑。
“他大伯娘,花儿啥时候生了,给家里捎个信,我们好给花儿下奶去。”张氏就道。
“哎,这个肯定,她四婶你生的孩子多,到时候,还得请你去教导花儿几句。”古氏笑着,就出了门。
周氏要做饭,连蔓儿一家就不好在上房再坐下去,也都起身,回了西厢房。
“你看你大伯娘,这是着急花儿的事,心慌了。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啊,知道他奶不爱听咱枝儿的事,她还当着他奶的面说了。这可真是,做娘的心啊。”张氏一边烧火做饭,一边唠叨道。
“娘,你也说她精明了。她要不是故意的,她能特意在这个时候让我奶不高兴?”连蔓儿嗤地笑了一声道。
“啥,蔓儿,你说你大伯娘是故意当你奶提这事?为啥,你奶不高兴,不得找她麻烦?”张氏奇怪地问道。
“娘,你心眼还是太实。凭啥就非得顺着我奶。我看我大伯娘就是故意让我奶不痛快,她才痛快。”连蔓儿道。
与张氏的逆来顺受不同,古氏极精明,不会正面和周氏衝突。但是在周氏手底下,古氏再精明,日子也不可能过的顺心,时不时地面上一盆火,暗里一把刺,给周氏心里扎一根刺,膈应膈应周氏,古氏一定是乐在其中。
而现在最能刺痛周氏,又让周氏无奈的,无非就是连秀儿的婚事。
“娘,你可别看她对咱态度好像挺好的,她可没安啥好心眼,这是膈应了我奶,又提醒我奶膈应咱们那。”连蔓儿又点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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