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一眼也看见了,而且英子穿的罩衫,正和那块布料的色泽花纹是一样的。
“别打了。”连蔓儿就喝道。
有人上去将英子和连朵儿拉开,五郎就将从扁担勾上取下的布片交给韩忠媳妇,让她和英子罩衫上的缺口比对。
“严丝合缝,肯定就是从这件衣裳上勾下来的。”韩忠媳妇比对后,肯定地道,还向周围围观的众人展示了一下,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英子,是怎回事,你说说吧。”连蔓儿就道。
“不干我们英子的事,不干我们英子的事,我们英子一直在屋里睡觉,刚才才起来。”英子的爹和娘却吵嚷起来,只是他们这样,反而让连蔓儿觉得是欲盖弥彰。
这三个人都不是很有城府的人,而且人命关天,他们身上、脸上可以说处处都是破绽。
“英子,朵儿都说了,你和她娘昨天约好的,今天在井边见面。这片布,就是在那扁担勾上拿下来的。”连蔓儿对英子道,“你是在这好好说,还是到县衙大堂上去,打了板子再说?”
“别,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被逼的,是她想杀我。”英子指着地上古氏的尸首,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是第一次杀人,背负的精神压力太大,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英子反而不像刚才那么僵硬紧绷了。
“说吧,是怎回事?”连蔓儿就问。
“要不,咱、咱回家里说?”连守仁迟疑着说道。
连蔓儿并没有去看连守仁,现在这个情形,回老宅屋里去说,和在这里说,还会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吗。村里的人已经被惊动到这个程度,而且人命大事,他们肯定都想知道细情。
连家老宅还有什么是大家伙不知道,猜不着的?再藏藏掖掖,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我爷病还没好,这要回家说,再把我爷给气个好歹的,那怎办?”连蔓儿就道。
“就这说吧,”连守信也道,“这个,还能往家里领是怎地?”
连守信所说的这个,指的是英子。
连守仁就没话说了,老宅的其他人也没人说啥,至于围观的村民,他们当然是想立刻就知道真相。
“你说吧。”连蔓儿就对英子道。
“……她对不起我,我跟她说我做大,她做小,过去的事我就不提。昨天没唠妥,我也不着急,她迟早得答应。昨天我临走,是她叫住我,说要和我两个人好好唠唠,就说早上她天没亮就来提水,在井边等我。”
英子的这一段叙述,也连朵儿的叙述意思相符,只不过古氏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定下约定见面的那个人。
连蔓儿朝连朵儿看了一眼,连朵儿避开了连蔓儿的目光。
这一节可以暂且放过,不过连蔓儿的心里,更倾向于相信英子的话。
“接着说。”连蔓儿道。
“今儿个早上,我就起了个大早,从家里出来。一出来,我就看见她了,她比我来的还早。我走过去,和她说话。”说到这,英子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是她,是她趁我转身的时候,拿那个扁担打我。”
古氏带了扁担出来,是为了袭击英子的?古氏约英子早上天没亮在井边见面,是预谋要杀掉英子?
“她是朝我脑袋上打的,她肯定是想打晕我,然后把我塞井里。”英子这个时候,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块布片,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被勾掉的吧。连蔓儿想。英子身上的这件罩衫,原本应该是不错的料子,只是太旧了,那料子已经有些绡了,所以才会被扁担勾勾下一块来。英子没有察觉,应该是当时太过紧张,再有就是,料子绡了,勾下一块来很容易。
“后来那?”连蔓儿问。
“我抢了扁担,推了她一把。”英子就道,“她不知道踩啥上了,就往后倒了,然、然后,就……就没气了。”
“是她想杀我,我没想过要杀她啊。我就推了她一跤……”英子呜呜地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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