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说了,这花儿,好歹应该给报个信儿。”连守仁小声道。
“报啥信儿啊,没听我爷是怎说的吗。”连继祖就道。
“说是那么说,不报个信儿,就这么埋了,不大好。毕竟。还是姻亲……”连守仁道,“这不像是别的事。”
连继祖就没说话,不过心思也动了动。去宋家报丧,以宋家的处事习惯,少不得会给些烧埋银子。只是要去报丧,可得经过连老爷子的同意。还得连守信那边点头才行。关键是连守信那边得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连守信那边就打发了管事的韩忠过来看连老爷子。连老爷子大病初愈,又遇到这样的事,连守信和五郎很担心他的身子。
连老爷子隻对韩忠说他很好。啥事都没有。
看过了连老爷子。韩忠从上房东屋出来,就遇见了连继祖。对于连继祖。韩忠历来都很客气,遇见了,也都主动招呼。
韩忠似乎没什么事,就和连继祖攀谈起来。连继祖见韩忠态度和蔼,就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个心思,就试着跟韩忠说了。
“……一片孝心啊……”韩忠先是感叹,继而摇头,不过想了想,就说道,“也别说正式的报丧了,简单的给送个信儿。我们老爷、太太都是心善的人,别说明了,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正好,今天我们那有进城的车。这是继祖大爷亲自去一趟?”
连继祖自然说自己要去。
很快,连继祖就坐上连蔓儿家的马车,往锦阳县城去了。马车上,还坐着五郎的小厮小福,据说是去县城,向连记百货铺子和酒楼的两位掌柜捎话,安排事情的。
马车在宋家的门口停下,看门的人认得是连守信家的马车,就迎了出来。连继祖被让了进去,小福也被让进去喝茶。
当天晌午,连继祖就从县城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做连守信家的马车,是宋家派了马车将他送回来的。跟车来的一个管事到上房见了连老爷子和周氏,留下一包银子,也并没说是做什么用途。
“……真是意外……”对于古氏的死,那管事的隻说了这么一句话,想来是知道了些内情,不便多说。
“……少奶奶本来就病的不轻, 又是极有孝心的人,听了这个信儿,一下子就厥过去了。雪上加霜啊,原先吃的那些药,不说金山银山,也差不多少,算是白吃了。……少奶奶看着不好,我们爷守着少奶奶也不方便出门。”
这个管事说了一番连花儿病情加重等语,就从老宅告辞出来,又到了连守信家,也将连花儿病重,怕是不好了的消息说了。
连守信去连守礼的房场帮忙了,是五郎见的这个管事,听他说完,也不置可否,只是问了宋家老夫人是否安好。
那管事的跟五郎又说了两句话,就告辞走了。
宋家那一包银子,被周氏直接锁进了柜子里。当天下晌,老宅就请了人,将古氏的棺材抬到南山,随便挑了个离连家祖坟远远的地方埋了。
转眼,就到了清明,一天傍晚,县城宋家打发了一个人来送信儿,连花儿久病不愈,又因为古氏去世,伤心过度,药石无效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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