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连守信说的,让连守仁、连守义这些人,以后不可以将他和周氏做挡箭牌。这句话暗含着的意思,岂不是告诉连守仁和连守义,以后不用那么听他和周氏的话了吗?
这事情,要糟糕了。连老爷子苦思冥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又实在找不到合适话。无奈之下,连老爷子朝周氏看了一眼。
“那话是我说的。”周氏赌气似地道语气中有一如既往的霸道,还略带着几分撒娇耍赖的意味。“我不是气的吗。你大姐那都急的火上房了,让她们来商量,她们不来。她一心顾着老张家根本没把咱老连家的事放心上。我那就是一生气,顺嘴说的,你爹不给拦下来了吗?”
说到最后,周氏还白了连守信一眼。
对,就应该这样说。连老爷子松了一口气。这些话,他无法说出口,因为他还得要脸。但是周氏作为年老的母亲对儿子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这么说却是可以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老爷子也不免生出几分感慨。周氏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还是在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周氏是常这样说话的。那都是周氏明显不占理,或者做错了什么事的时候。
每次有这种情况,通常最后都是他无奈地让步。连守信是周氏的儿子,他自然也没有别的选择。
果然连守信低下头去,半晌无语。
“不管我们怎做,都没好是吧?”连守信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显然,连守信对周氏的话的反应,并不是连老爷子所预料到的那一种。连守信很生气,因为周氏不仅没有一点悔意,还倒打一耙,那么自然而然地指责、污蔑了他的妻儿。
连守信的镇定,还有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愣神。
“爹,你老现在身子怎样,药还吃着吗?”连守信又突然问道。
“啊······药不吃了,都好了。”连老爷子想了想,答道。
“我娘那,不是说犯傻病了,好了没,还用开药不?”连守信又问却并没有去看周氏。
“啊······,她也没事了,她就是作。”连老爷子想了想,又答道。
“我怎作了?”周氏不让了,不过她并没有跟连老爷子掐起来,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向连守信告状。“老四,我还忘了跟你说。蔓儿那丫头心毒啊,给我开的那药,差点苦死我。她还跟叶儿那丫崽子合伙硬给我灌药。还有在你家里…···”
“药方子是蔓儿给开的?”连守信打断了周氏的话,问道。
周氏无语。
“是药哪有不苦的。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做人也得讲点良心。”连守信道。
“老四,你这是教训我?”周氏提高了声调。
“城里大姑太太那边的事,都了了吧,有啥不满意的没有?”连守信根本就没搭理周氏,而是又转了话题,问道。
“对,这个事,这可多亏了五郎。她大姑那边捎信儿来,等金锁他们爷俩身子好点,要来给你们道谢。”连老爷子就道。
“道谢不用,让她本分点做人,衙门不是我家开的,不是五郎想说怎样就怎样。这个事多难,五郎欠多少人情你们知道吗?算了,和你们说了,也是白搭。我们做啥,都没有好。对了,以后别让她进我们家门。”说着话,连守信就站了起来。
“以后谁要是对我孩子他娘和几个孩子有啥不满意的,都衝着我来,别当面背后的埋汰人。她们说啥、做啥,那都是我让她们那么干的。”
连守信留下这一句话,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迈步出了屋子。
连守信走到大门口,才听见上房屋里传出来周氏的哭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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