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吁了一口气,将思绪从周氏身上拉了回来。
“我估计,老宅那边,对这个事真正上心的,也就是我爷和大当家的两个人。”连蔓儿就道。
而其他的人,不是无所谓,就是反对以及强烈反对。
连守义那一股人不用说,肯定是强烈反对。而连继祖和蒋氏两口子,只怕也并不愿意“小妈”进门,从此后又多一尊要伺候的大佛。
“我这个事,不大可能会成。关系到银钱的事啊,二当家的那一股人可绝不会吃亏!”连蔓儿就道。
“二当家的他们是肯定不会愿意,可我老爷子那样,是下了不小的决心。”连守信就道。
“这个事,咱们别搀和。咱们啊,就先着吧。”连蔓儿就道。
一家人都点头,打算静观其变。
这边一家人刚商量定了,连守礼就慌慌张张地上门来了。
“不好了……”连守礼上来,就拉了连守信,要往老宅去。
“怎回事?”连守信自然不会这样就被他拉走,而是问道。
连守礼急慌慌,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将事情说清楚了。
为了给连守仁说媳妇的事,连老爷子和连守义吵吵起来了,之后,何氏、四郎、六郎相继从外面回来,局面就变成连老爷子对连守义、何氏和四郎三个。
“咱爹就说要给先给大哥说媳妇,二哥他们就说要给四郎先说媳妇,谁也不让谁,越吵吵越厉害,已经招了一街筒子的人了。咱爹气的直喘气,我怕要不好,赶紧来找你。老四,赶紧的,你赶紧跟我去。万一咱爹有个好歹……”
“三哥,这个事我去了能干啥?”连守信一脸纠结地着连守礼,“我是能说谁,我还是能给他们谁做主啊?我是能说先给大当家的说媳妇,还是能说先给四郎说媳妇?”
“三哥,我脑子有点糊涂。要不,这个事,你说该怎办?你是讚成啥,我就随着你。”连守信着连守礼道。
“这……”连守礼一下次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赵氏和连叶儿也闻讯赶了过来。
“爹,你别总给我四叔找麻烦。”娘儿两个很快就弄清了眼前的状况,连叶儿纠结着劝连守礼,“还想让我四叔怎样啊。这一回回的,别人不知道,咱还不知道我四叔多为难吗?因为啥有些事他们自己不来找我四叔,总是让你来?”
“爹,你想想,谁真格的对咱好。是我四叔、我四婶,还是老宅那些人?以前的事,你都忘了?”
连叶儿说着话,眼圈就红了。她对连守礼对连守信的一些做法,感觉到很是羞愧,愧对连蔓儿一家。而同时,她又觉得连守礼很可怜,也很可气。那是她亲爹,她还不能说重话。
“孩子她爹……”赵氏隻叫了一声,也跟着眼圈一红,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守礼怔了怔,随即垂下手,放开了连守信。
“老四,这个事,我是不能说啥,我说啥人谁也不能听我的呀。”连守礼蹲在一边,絮絮地对连守信道,“你不一样,你有地位了。你说话他们听。……别人我也不愿意管他,我就是担心咱爹, 怕咱爹受不了,有个好歹啥的……”
连守信慢慢地踱到连守礼身边,却并没有跟着连守礼一起蹲下。
“三哥,要说我现在,或许在外边有点地位,可在老宅那边,我有啥地位啊?花钱的地位还差不多!”连守信带着自嘲的语气,“你我说啥他们听了?要是听,现在能天天这么闹腾?”
“三哥,他们挤兑我,你不能也跟着他们一起挤兑我呀。”连守信无奈地笑道。
“老四,我没有,我绝没这个心。”连守礼急了,连忙站起身,面红耳赤地向连守信解释道。
与此同时,连家老宅门口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快要入冬了,庄户人家不用下地,大多都在家里,也没有重体力活计,他们很有时间和精力关注邻里的闲事,尤其是说媳妇的闲事。因为院子里吵吵的太厉害了,更有几个年纪略长,与老宅来往较近的人推门进了院子里,打算帮着劝解劝解。
“……我们都是捡来的对吧……”连守义的吼声几乎揭破了上房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