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看了连蔓儿一眼,张采云则是嘻嘻一笑,用手肘碰了碰连蔓儿的胳膊。
连蔓儿没理睬张采云,不过等两个人在外屋碰头的时候,张采云又向连蔓儿追问,连蔓儿才说了。
“我心里不痛快。”连蔓儿告诉张采云,“采云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我姐跟家兴哥定亲的时候,我奶装病,下我姐的面子,给我们添堵。”
“记得,怎不记得那。”张采云就点头,“知道了这事,我们都可生气了。跟别人说,人都说没见这样的亲奶。······这和今天这事有啥关系?”
连蔓儿一家对于吃食从来就不吝惜往老宅给连老爷子和周氏送,连蔓儿也从来没有阻拦过。
“我姐这成亲的日子刚定下,他就巴巴地给大当家的说亲。是多有脸面的事啊,闹的谁谁都知道。这又到处串,到处往外砸钱。这意思,还是想跟我姐抢日子是怎地?”连蔓儿眯着眼道。
“真就火上房了,先不说这事应不应该张罗,他就非得抢这个时候张罗?啥也不顾的那么闹,采云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还真没没往深里想。”张采云眨了眨眼睛,说道。
“或许他也没往深里想吧。”连蔓儿的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冷笑,“他这么做,就说明他肚子里不高兴那,有意无意的,他给我姐添堵,给我们添堵。”
连老爷子这次的所作所为,固然是他偏疼连守仁,同时也表明了,他潜意识里对连蔓儿家的不满。
“多光彩的事啊,这么大张旗鼓的,银钱流水似的花。这多亏我们家和家兴哥家知根知底,谁谁啥样都知道,家兴哥他们家稀罕我姐,不计较这些事。这要换一个别人家,就不说退亲啥的,人家那心里也得存下个疙瘩。以后我姐嫁过去过日子,那就是个坑,不知道啥时候就掉进去。”连蔓儿有些气鼓鼓地。
“采云姐,这话我就跟你说说。咱千万别在我姐跟前露出口风来,省得我姐心里难受。”连蔓儿又叮嘱张采云道。
连枝儿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做针线,并没听见她们说话,不过偏巧,张氏从屋里出来,连守信上前院取东西回来,就都听到了一个尾巴。
这夫妻俩就问连蔓儿,是什么事不能怕连枝儿难过不能跟连枝儿说。
连蔓儿见瞒不过,就将跟张采云说的话又跟这两口子说了一遍。
张氏心疼连枝儿,骨子里的贤良淑德和敬老的习惯又让她不好说连老爷子什么不好,当即就跟连守信甩了脸子。
“有啥好吃好喝的都没忘了他。敬的跟啥似的,怎还这么戳心窝子!当我们娘儿几个是啥!……都怪你。”张氏扔给连守信这么一句话。
连守信心里也正不舒服,又被张氏当了出气筒,更加的一脑门子官司。不过,连守信有一个优点,就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跟张氏分辨、吵架。就算他嘴上不好承认,心里也明白,是他爹娘做的不对。因此,他情愿受妻儿一些气,而且从不埋怨。
也正因此,自分家以来,她们一家就没有因为老宅的事而真正的争吵过。
不得不说,很多男人在同样的情况下,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当然,张氏她们也很有节製,从来也不会太过分,不会不依不饶。
都是好脾气的人,又肯相互体谅,有时候你让着我些,有时候我让着你些,这日子要是过的不和睦那才奇怪了。
连守信受了夹板气,一时难以排遣,就叫上小儿子,打算爷俩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这爷俩还没走出大门,迎面就碰上了连叶儿。连叶儿是跑来给连蔓儿报信儿的。
“啥,武二狗和武三狗?”连守信听了连叶儿的话,也顾不得出去散心了,就跟了连叶儿回来,打算要仔细地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氏、连蔓儿几个听了这个消息,也都吃一惊,就是李氏都微微动容。
“就是赖租子的那个老武家?你们老宅怎还和这样的人有来往那?”李氏很少对有关老宅的事说什么,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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