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么对四郎失望,连守信心里,对这桩事还是关切的。
第二天,直到傍晚擦黑的时候,四郎也没上连蔓儿家来借车。反而是吴王氏从镇上得了消息,赶来告诉张氏,说是四郎的亲事不成了。
“……那边托人给孙媒婆捎的信儿,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孙媒婆往村里来,估计,是往老宅那边去给送信儿去了。”吴王氏告诉张氏道。
“不说是回去再商量商量吗,怎这么快就黄了?”张氏吃惊道。
“托人给孙媒婆捎的信儿,说是回去一家人商量了,说是你们老宅那排场、气派,还有四郎的前程,人家觉得配不上。”吴王氏就道。
“啊?”连蔓儿听了也很吃惊,这可真是让人怎么说才好,连守义和何氏两口子,还有四郎这一番折腾、铺排,结果竟然适得其反了!
“这个说法可新鲜。”张氏想了想,就道,“一般相看,要是相不中,那都是没看上对方,这个却说配不上对方,这可真是了……”
“这个,也就是表面上的说法。”吴王氏就向张氏使了个眼sè,颇有深意地说道。
“她婶子,你打听着啥了?”张氏忙就问道。
“这不是昨天那边相亲,这来来去去,闹的排场挺大的。再说,你们老宅但凡有点啥事,在咱这周围也特别招人眼。”吴王氏就略微压低了声音道,“说是那家人没相中四郎,说四郎太浮,人不实诚,吹牛吹上了天。”
“人家那姑娘是想嫁到好点的地方来,不过人家一家都是踏实人。也不是说一下子就想享福享上天啥的,人家姑娘能干活,也不怕吃苦。……姑娘家长的不错,就想找个有点家底,人老实厚道点,以后过ri子舒心。”
“咱们说话,我也不藏着掖着,有啥我就说啥了。就老宅那边,东一窝西一块的,一般姑娘都得顾忌,怕以后ri子不好过。这姑娘人家还真没在意这个,就是没看上四郎。”
“是觉得四郎人品不行呗。”张氏就道。
“对,听说是人家看出漏来了,当时没说啥,回去一商量,都觉得不行。”吴王氏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我还听说,人家那边是听见了四郎的啥闲话了,啥在城里吃喝áo赌的……”
看出漏,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的乡村土语,意思相当于看出破绽。
“啊?”张氏更吃惊了,“这闲话,都传到……那去了?”
张氏话里的意思,已经认定,这是连兰儿给四郎传出来的闲话。
“人家打听来着呗,这一来一回这一路上,兴许就听到了风声。”吴王氏就道,“一般的厚道人是不会说哈,可不也有那说漏嘴的。难保还有故意说的……”
“哎呦,这个事闹得……,那天孩子他爹还特意打发人去跟那边说了,让她别在传这闲话了。我们估计着,她就能消停了。谁想到……”
“她那边是不说了,可先前说出去的话,可没法往回收。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吴王氏就道。
“是这个理。”张氏点头,“老宅那边都挺乐意这门亲事,又铺排的这么大,这么快就黄了,这心里,还不知道怎想那……”
张氏的顾虑很有道理, 而老宅此刻的情形,比张氏想象的还要糟糕。
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老宅的六郎来了,要找连守信。可巧连守信并不在家里,他带着几个长工去地里看冬小麦去了。五郎在前院,就招呼了六郎去说话。
“……说是四郎跟我爷吵吵起来了,我爷压服不住,都要打起来了。闹的挺大发,我爷气的不行。是我nǎi让六郎来找咱们,让咱们赶紧去。”五郎打发了六郎走,就到后院来告诉张氏道。
“不就是人家不乐意吗,心里不好受,也不能自家人打起来啊,这是怎回事?”张氏不解道。
“六郎也说不清楚。”五郎就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边正说着话,就见连叶儿急匆匆地跑了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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