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周氏平时训斥和咒骂媳妇、儿孙们的时候似乎口才非常的好,其实,她并不太会说话。
连老爷子飞快地看了周氏一眼,神色颇为不悦,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一丝不悦掩去,并移开了视线。这个时候,他不能驳周氏的面子。因为他知道周氏的性情,如果在她的妹子跟前说她,她表现的会更强硬,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可周氏这样发话,连老爷子又不说话了,连守信就无法再不言声。
“三姨夫,这个事,不是我不帮忙啊。这个、人家……人家王小太医,家里已经给定了亲。”连守信迟疑着说道。
“啥?”商怀德和小周氏大惊失色,“这、这不可能啊。我们都打听了,谁也没听说过这事。就王小太医要是定了亲,大家伙不能不知道啊。……他、谁他也不可能特意瞒着这事,给、给我空桥上吧。”
说到最后一句,商怀德的脸色就有些阴沉。
“这个事,恐怕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连守信只能告诉商怀德道,“王小太医定亲的事,没明着往外说……”
原来,王幼恆的舅舅去年过世了,家里只剩下王幼恆的舅妈带着一儿一女过活。王幼恆的表妹比王幼恆小了三岁,他的表弟更小。一家子没个能主事的男人。王幼恆的娘跟娘家兄弟和弟媳妇感情很好,就常打发王幼恆过去帮着料理一些事情。
王幼恆舅舅的丧事,就是王幼恆帮着料理的。这两年,王幼恆经常不在青阳镇,也是因为要去帮助舅家料理事务。
王幼恆的舅妈本来就很喜欢王幼恆,现在对他更是依赖,就跟王幼恆的娘提了,要将女人嫁给王幼恆的事。这样,王幼恆就更方便帮着料理她家的事情,而她们母子也多了依靠。
王幼恆的娘就答应了,跟王太医商量,王太医也点了头。
只是王幼恆的表妹尚在孝中,不好正式定亲。不过双方已经口头约定了此事,只等那姑娘一出了孝期,就要操办两个人的婚事。
这件事,因为连蔓儿家跟王幼恆关系亲近,所以才能知道,而且还是王幼恆亲口说的。当时,王幼恆在连蔓儿家吃饭,喝了不少酒。
“幼恆哥好像不大高兴。”过后,小七还曾经说道。
“我看幼恆哥是不大乐意那门亲事。”五郎则道。
然而,父母之命,在加上那边母子三个全心依赖王幼恆,这门亲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连蔓儿家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有往外说。毕竟,他们都不会想到,这十里八村还有想攀上王家这门亲事的。而那些能跟王家攀亲的,必定有门路知道这件事。
谁能想到,商家才来了没多久,就看上了王幼恆,还来求连守信做媒那。
连守信将话说完,屋里就立刻安静了下来,气氛不无意外地有些压抑。
商怀德和小周氏兴衝衝而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不由得都非常扫兴,而且,还仅仅是扫兴。
小周氏面沉似水,衝着连守信张了张嘴,最后却是勉强忍住,没说什么。商怀德则比小周氏要灵活许多。
“这也是我一出一猛地, 都没怎想好,正好来看二姐和二姐夫,因为正好碰见老四,就着急忙慌地说了。”商怀德的笑容有些僵硬,语气也有着夸张的轻松,“没听说他定亲了。”
“这个事,咱哪说哪了。”连老爷子就道。
“放心,肯定哪说哪了。”连守信也道。
商怀德扯着嘴角又笑了笑,他知道,连老爷子和连守信这是在承诺,绝不会将他今天求连守信保媒的事情往外说。
当然,他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哎呀,这个事,我糊涂啊。我没跟孩子她娘商量,更没跟宝容那丫头提。我就从二上我就给做主了。这、这多亏……多亏这事没成,要不地,回家去,我还得落埋怨啥的。哈哈……”
连老爷子很捧场地跟着笑了两声,眉眼间的神色也有些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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