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连蔓儿这样,张氏就想起闫道婆的话来。闫道婆的是没见过赵氏的面,不知道赵氏有没有这个福德、机缘,这样看张氏的面子给了药,做了法,或许要损耗闫道婆自己的寿命。
这么想着,张氏就犹豫了。
连蔓儿见张氏攥着药包的松了些,就顺势将药包拿了过来。
“等会交给我哥,让他送生药铺找人看看。”连蔓儿自言自语地道。
“光有药不行,人家那关键的还得做法。”张氏见连蔓儿拿走了药,想想也就暂时算了。“她不敢害人。”
“娘,你平时不最烦别人花言巧语的吗,那闫道婆一张嘴,比咱乡下的媒婆都神道,你怎就看她顺眼那?”连蔓儿有些不解地道,“娘,你看那些戏里,这三姑六婆的,那可都是惹祸的根源。”
“她那也是没法子,不然怎生活?”张氏就叹气道,“她这个人啊,也是苦命的人。”
张氏就跟连蔓儿絮叨起闫道婆告诉过她的身世来。原来闫道婆来是一户小商贩家的闺女,后来出嫁。结果没到一年,就死了男人。那时,闫道婆已经有了身孕,在她男人死后生了下来,结果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闫道婆的婆家就嫌晦气,闫道婆克夫克子,差点就将闫道婆给家法处置了。那时,闫道婆的爹娘尚在,好歹地,接了闫道婆回家。
之后,闫道婆又嫁了一次,这次嫁在山沟里,男人是个贫苦的猎户,却极为身强力壮。闫道婆以为这回可以过上好ri子了。
然而,成亲没到半年,她这第二个男人进山打猎,碰上了野猪,就让野猪给拱死了。闫道婆很是伤心,那男人的父母更是痛不yu生。这家人娶了闫道婆,只知道她曾经嫁过人,男人死于痨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将闫道婆第一次嫁人的细情了开来。
这下,就坐实了闫道婆的克夫克子。男人的爹娘就不答应了,又听信了神婆的话,闫道婆是煞星降世,自家儿子被闫道婆克死了还不算,如果不做些法事,就算在地下,也不得安宁,要生生世世被闫道婆驱使,永不超生。
这还了得。那老两口爱子心切,恨闫道婆入骨,就花钱请那神婆做法。闫道婆就被脱了个jg光,先被神婆做法弄的遍体鳞伤,最后还被绑到了山里毒蛇猛兽出没之处。
三天三夜过后,人们找上山来。绑着闫道婆的树下隻落下几块带血的布片,闫道婆已经不知所踪。神婆就,法事已经完成,煞星伏诛,死的猎户终于可以早入轮回,投个好胎。
明白的人都猜想,闫道婆必定是被猛兽吃了,这件事也就此揭过,再没人提了。
再过了三年,闫道婆就出现在街市中了。
据闫道婆,她是被猛虎叼了,以为必定要死的,结果却到了一处神仙洞府,得以拜在仙师的门下。那仙师她是天上某一星宿下凡历劫,如今劫数已过,要普渡苍生,行善积德,方可重回天界等语。
张氏认为闫道婆命苦,因此不相信她会作恶。
“那戏里的三姑六婆是可恶,可也不是人人都那样。你看闫道婆,她哪次来不是规规矩矩的。她要真办啥恶事了,这府城里的人也不能容她到现在。”
“人家都让她走动, 咱要是不让,显得咱个xg。”张氏又道,这话却是专为劝连蔓儿的,因为连蔓儿曾透露过,不希望让闫道婆来走动的意思。“到啥地方,咱得和人。再,她不就是想赚俩钱吗,就让她赚,也不是啥大事。这烧香供奉的,咱给哪个庙头不是给,敬的都是一样的神灵。”
“娘,这花钱我不拦着,可你别她什么就信什么。听着她什么,就当听个稀奇,开开心就算了,不要信实。她给的东西更不能吃用,咱自己不能,也不能给别人。”连蔓儿知道张氏的心极虔诚,这也算是张氏的一种jg神寄托,因此,也让了一步道。
“那、那行。”张氏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皮,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
连蔓儿这才略略放了些心。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小丫头进来禀报,是三十里营子来人送信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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