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之前问陆容淮,他明明说是逢场作戏,现在又变成心生爱慕,程直心里怎么想都觉得陆容淮在耍他玩。
“王妃如今管着王府帐本,本王实在是没钱出去应酬,这样吧……”
陆容淮说到一半,将楚沅往怀里搂,仪态慵懒,“父皇让本王负责建道观,本王给你开个副职,采购木料这事交给你了。”
“那王爷呢?”
程直知道这事,弘嘉帝将此事全权交给陆容淮负责,然而陆容淮半点也不着急,迟迟没有到工部去开启这个工程。
“王妃如今走不了路,太黏本王了,王妃一撒娇,本王这心就软成了水,哪里还管得了别的事。”他笑意愉悦的看着楚沅。
楚沅冷若冰霜。
陆容淮笑着,伸手捏了捏楚沅腰间软肉,楚沅一个机灵,紧紧咬住牙齿。
“王爷!”楚沅咬牙,低声惊怒,耳垂红了起来。
陆容淮甜蜜又无奈的笑起来,“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本王,垂涎王妃的美色呢。”
楚沅咬唇,水眸含羞带雾的看着他,沉潭似的眼底好似狂风吹过,波澜阵阵起伏。
程直离开王府时,苍老的眉毛搅在一起,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减多少。
他总觉得陆容淮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回到家后思虑很久,还是给那边递了信。
这天晚上,程直做了番装扮,遮住面容,在夜色的掩映下走进了一条深巷。
推开一间豆腐坊的门,左边房屋没有点灯,程直小心的掩上门,还特地朝外看了眼,神色谨慎。
他走进左边屋子,关门后,屋子里亮起一盏微弱的煤油灯。
“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黑暗里有人出声,声音沉哑。
程直神色凝重,“我怀疑黎王对我起了疑心。”
黑衣人嘲讽,“那是你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叫他察觉。”
“我只是猜测,”程直被他说的不太高兴,他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黎王让我负责购买建造道观的木材,这是个好机会,我会想办法拿到他的私章。”
黑衣人:“太子有令,这次必须要掰倒黎王,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程直肃目,“请太子殿下放心,程直定不负所托。”
程直:“还有一事,我觉得甚是古怪,黎王对黎王妃的态度转变很大,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情况?”
程直简单的复述今日所见,“我猜测,黎王可能是想把罪名都推到黎王妃身上,让黎王妃背上祸水之名,受人非议。”
黑衣人点头,“先前我们放出去的流言都白费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黎王和王妃的风月事迹,既然如此,我们倒是可以帮黎王一把。”
程直:“您的意思是?”
“下个月就是万朝会,在这之前,努力搞臭黎王妃的名声,引起楚国的不满,到那时,黎王妃没有退路,只能跟我们合作,不然的话,他就等着跟黎王一起送死吧。”
“好,我知道了。”程直跟黑衣人交换完讯息,立即灭掉煤油灯,各自消匿在黑暗中。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整场谈话,都被屋顶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