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不必说,伪君子一个,我打小就见不惯他,经常揍他。”
“……”
“齐王这次没来,他比太子蠢一点,好欺负。”
“还有那个方舒予,成天流连烟花柳巷,还喜欢赌钱,许太傅要把许知知嫁给他,那老家伙估计是撞了邪,脑子拎不清。”
楚沅静静地等他说完,目光偶有看向对面,忽而抬头,盈盈笑道:“那表弟呢?”
陆容淮纠正他,“他从伤害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表弟。”
“那夜若不是他救我,我已经被溺死在河中。”楚沅迟疑了一瞬,“后来他弃车而去时,我已经醒来,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那时并没有怪他。”
宁玉羌做出的选择虽然自私,但那种时候,想要自保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与宁玉羌相识不久,关系一般。
“阿沅不怪他,但我做不到。”
陆容淮目光泛冷,他不敢回想,那一日若是他晚到一步,阿沅是不是就会……
“王爷当真舍得吗?”楚沅眨了下明丽的眼眸,“臣当初听茂叔说,王爷与宁世子青梅竹马,你与他相识多年,只是因为这件事就……”
“楚沅。”陆容淮放下茶盏,微微叹气。
“我自小生活在宫里,后来出府也是常年在外作战,算什么青梅竹马?”
“更何况,在宣宁侯早有异心,阿沅,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做亲人,包括我的母妃,也是他们利用的棋子。”
楚沅讶然,“宁贵妃吗?”
“嗯,她当初会入宫为妃,也有宣宁侯的手笔。”陆容淮不愿多谈他那位母妃,只是简单提了一句。
楚沅点头。
“王爷性子果断干脆,让人佩服,只是臣看宁世子的神色,似乎还想要与王爷重修旧好。”
陆容淮漆黑的眼眸里冒出不善之色,“他喜欢我,我跟他说了我隻喜欢阿沅,他听不进去。”
楚沅微窘。
“阿沅也多留个心,宁玉羌面上和善,实则阴毒,若是我没有猜错,宣宁侯府现在已经投靠了太子。”
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语气笃定的说道。
重生后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但有些事情,依旧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往下延续。
楚沅转头去看他。
男人面容沉着,神色坚毅,下颌线条锋利流畅,乌黑浓眉下是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
他看着陆容淮,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心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心疼。
未嫁给他之前,素来只是听闻他暴戾狠毒的传言,真正开始了解他后,发现他这些年也如自己一般,始终是在孤军奋战。
甚至于,他的处境比自己还要再糟糕一些。
两人说话间,六国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弘嘉帝携后妃到场。
“今日是诗艺比赛,机会难得,七国儿郎们饱读诗书,若能在万朝会的比试中名列前茅,定然是名扬四海,家国同庆。”弘嘉帝站在桃花林中央的高台上,神清气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