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沅心情沉重的接过那把剪刀。
陆容淮还催他,“快剪吧,水都要凉了。”
楚沅站在床榻旁,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心一横,捏起裤腿一角,闭着眼开始剪。
剪刀自下而上,逐渐接近了腿根。
陆容淮回头去看,头皮一紧,“阿沅,小心点,别剪到了你的大宝贝。”
楚沅脸一黑,后槽牙咯吱响,“王爷再多说一句,臣这剪刀可就不长眼了。”
陆容淮:“……”
楚沅终究是抗不过内心的羞耻,他给陆容淮盖上被子,最后手伸进被子里,小心的给他剪开最后一块布料。
又隔着被子,胡乱的给他擦了两遍。
陆容淮还在那斤斤计较,“这不公平,阿沅,上半身擦了两遍呢,怎么下面就擦一遍?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楚沅才不理他,故意道:“那王爷自己擦吧,臣手疼。”
“手疼?快让我瞧瞧。”他说着就要去抓楚沅的手。
“哟,在下这是来的不是时候?”纱帘外响起了聂思然的打趣声。
陆容淮:“你看看现在的时辰,合适吗?”
“这么不欢迎啊,”聂思然轻笑,他自己掀开纱帘走进来,“在下过来探望王爷,王爷感动吗?”
“滚。”
“倒也不必如此感动。”
楚沅莞尔,他端起盆出去倒水,顺道去换身衣裳。
陆容淮等楚沅出门,趴在枕头上驱逐他,“有事快说,没事快滚,大晚上的到处晃,你没媳妇也别来打扰别人。”
聂思然瞧了眼他背后伤势,心里有了数,“马上就走,在下今夜来,是想告诉王爷一个秘密。”
“嗯?”陆容淮反应冷淡。
“先前刺杀王爷的那群刺客,是西羌人。”
陆容淮敛眸,神情冷然,“你如何得知?”
“在下看到了你属下身上的伤口,他们那边有种近身搏击的短刀,带有锯痕,很特殊。”
聂思然这些年在外闯南走北的游历,经历见识都远超大多数人,哪怕是陆容淮,他上辈子还在战场上打过西羌人,也不知道西羌人有此种武器。
“谢了。”
聂思然打开折扇,眼底幽幽,“王爷不必谢我,还是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西羌人会出现在这里吧。”
“嗯。”
聂思然扇了扇风,折扇掩住下半张脸,眼里带上看好戏的神色,“在下今夜问了王妃一个问题。”
陆容淮登时抬起头,“你问了什么?”
“在下问他,喜不喜欢黎王。”
陆容淮趴回去,他心里其实也不敢确定,但面色还是强势霸道的说道:“问的什么蠢问题,我的阿沅自然是喜欢我的。”
聂思然站起来,老神在在的笑道:“王爷这么自信啊,答案可不一定哦。”
“好了,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了。”聂思然说完,起身就走。
独留陆容淮对着他最后那句话,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