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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淮跟楚沅回到黎王府时,已经是暮色时分。
弘嘉帝最终还是答应了睿王,下令让闵巢出征,而他与闵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许贵妃得知后,自然是跟弘嘉帝大闹了一场。
这些后续陆容淮并不关心,他舀起一碗鲜浓的羊汤,吹了吹热气,亲自喂到楚沅唇边。
“宝宝,来喝汤消消气。”
楚沅正在吃酸枣糕,银杓靠近的那一瞬间,浓郁的羊汤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吃东西的动作倏忽一顿,下一刻,楚沅捂住嘴,推开他扭头跑了出去。
“阿沅!”
陆容淮脸色一变,丢下银杓追上去。
“王妃?”门外的乐书弦雨他们也吓坏了,就见楚沅白着脸跑出门,衝到扶栏旁,弯腰吐了起来。
“传府医。”陆容淮紧随其后,眉头拧死,表情是从所未见的严肃。
弦霜听令后,瞬间飞个没影。
陆容淮扶住楚沅,他整颗心都在狂跳,手心里更是冒出了汗。
楚沅抓住栏杆,吐的胃都空了,那股难受劲还没有缓过来。
他闭上眼,小脸发白,头上都是冷汗。
“阿沅,漱漱口。”陆容淮接过杯子,一手搂着他,一手将水喂给他。
楚沅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虚脱无力,眼尾刺激的发红,我见犹怜。
陆容淮心疼极了,又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柔声关切道:“还想不想吐?”
楚沅摇了摇脑袋。
桌上的羊汤已经被弦雨撤下,陆容淮将楚沅抱回内室,没一会儿,府医就被弦霜提着衣领拎了进来。
“快点把脉。”陆容淮靠坐在床头,楚沅被他抱在怀里,枕着他的胸膛。
府医来时便听弦霜说王妃吐了,以为是肠胃吸收出了点小问题,谁知这一诊脉,府医直接傻了眼。
这、这脉象怎么……
“怎么回事?”陆容淮见府医诊了半天都不说话,没了耐心的催问。
府医连忙松开手,眼底的震惊还没有退散,见黎王脸色不好,看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他心一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手指再一次搭上了楚沅的脉搏。
陆容淮:“?”
又过了一盏茶工夫,府医收回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重重地嗑了两下。
“王、王爷,臣该死,臣医术不精,查、查不出来。”
陆容淮见他神色慌乱,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冒出,一脸心虚惊慌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查出来,倒像是在跟他说谎。
“本王再问你一次,王妃怎么了?”他语气阴沉,耐心逐渐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