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路低着头,脖子都酸了。”
聂思然笑着伸手,替他摘下脸上的假面具,露出那张人间绝色的脸。
江倪闻声走出屋,下一刻马上将人带回屋,还一路问他热不热,渴不渴,让人赶紧去准备消热解暑的吃食。
亲儿子被晾在外面,连个眼神都没给。
聂思然都习惯了,含着笑意跟进屋。
楚沅还是住在竹沁园,在聂府住的第四天,弦月半夜过来找他。
“王妃,张择原配的背景被人抹了去,属下派人查了很久,费尽周折,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什么?”
“张择的原配夫人,也是邺京人士,名叫朱芳,曾在邺京一家绣坊里当绣娘。”
“张择考中后,在邺京当了一个小官,之后认识了他的原配,调往平城时带着原配一起过去,之后没几年,原配过世。”
楚沅:“那家绣坊可有查到?”
弦月摇头,“不曾,那家绣坊早就不存在了,如今变成了水粉铺子,属下着人打听过,都说没听过这个人。”
线索断在了这里。
“继续查。”
“是,还有一事。”弦月这几天都在府中假扮楚沅,他按照楚沅的吩咐,每隔一天就去画坊转转,今日回府时接到了宫中许贵妃口谕。
弘嘉帝今日下朝后昏倒在后殿,太医院全体出动,到了下午,弘嘉帝才幽幽转醒,精神萎靡。
许贵妃下令,让王爷公主明日回宫,探望弘嘉帝,以示孝心。
弦月:“王妃,明日属下代您进宫吧。”
楚沅点点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他放下手,对弘嘉帝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也不想跑这一趟。
“你多小心,带着弦雨一起。”
“属下明白。”
他见楚沅犯困,不欲继续打搅他休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后就告辞离去。
“这是王爷寄给您的信。”
楚沅拿着那封信,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乐书笑着打开夜明珠的灯罩,让屋内更亮,然后识趣地退下。
楚沅心跳加快,一别七日,好似过了很久,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
[吾妻阿沅,时切驰思……]
他将长达三张纸的信看了七八遍,最后在乐书的催声下,意犹未尽的回到床上。
睡不着。
他躺了一会儿,又翻身坐起来,下床重新打开灯罩,小步快走到书桌前。
乐书本来在门口守夜,正打着盹呢,忽见屋中又亮了起来。
他轻轻敲了下门,推开,见楚沅已经坐在书桌前,皓腕轻移,正在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