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俦温镇定地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于国的布防图?”
陆容淮点了点头。
布防图是一个国家战事防略的关键,陆容淮拿到布防图,说明他早已在暗中计划好攻打于国。
或许,攻打于国只是第一步。
聂俦温眼中冒出沉凝之色。
楚沅敲敲门,推开。
“祖父,邓老夫子一家到访,阿爹让我来叫您。”
聂俦温眼里的神色顿收,他温和笑道:“好,有劳沅沅。”
陆容淮瞧见他来,立即起身走过去,他握住楚沅微凉的小手,“让下人过来通传一声便是,怎么亲自跑过来,手也冻凉了。”
“刚吃完饭呢,想多走一走。”楚沅低声说道,眼眸弯如柳叶。
陆容淮看一眼他圆挺的肚子,伸手接过乐书手里的手炉,他把手炉塞到楚沅手中,牵住他另一隻手。
“我陪你再走两圈。”
两人朝聂俦温告辞,手指交握,沿着回廊慢悠悠的踱步。
到了无人处,楚沅问道:“王爷,你怎么把弦霜打了?”
今日出门时,他见弦霜眼角都青了一大块,追问之下才知道,昨儿半夜他跟陆容淮两人在外面打了一架。
陆容淮笑眯眯地,“那叫切磋,他技不如人,打不过我。”
“……”
楚沅无奈摇头,又不放心的警告,“你可不许再打他了,那是我的侍卫,找他切磋要经过我的允许。”
陆容淮连这点酸醋也要吃,“我也挨了两拳,阿沅怎么隻关心他不关心我?”
同时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还是昨晚揍的轻了,今晚再把人提溜出去揍一顿。
檐角有积雪滑落,砸在树梢上,又哗啦啦的洒落一地。
“王爷的奏折写好了吗?”楚沅扭过头去看地上的雪。
陆容淮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不知从哪摸出一支簪子,轻轻插进楚沅如云的墨发里。
楚沅没有发现。
他饶有兴致的拨弄他的头髮,“奏折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到父皇手里。”
楚沅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不知道能不能到父皇手里?
奏折不到父皇手里,还能……
他脚步顿住,恍然大悟的看向陆容淮,“也对,如今是睿王监国,若是他不想让父皇看到这封奏折,父皇根本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