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些人,栖川也有交代。不可以大呼小叫,否则会影响睡着的囚犯的睡眠;不可以切断水源吃食,否则囚犯们就会饿死;偶尔要给囚犯们放些音乐,以便放松心情。
可能栖川早就和这里的人打成一片,所以没人为晚月的突然造访感到惊讶。没人喊冤没人叫骂,唯一不歇的就是从角落里传出来的呼噜声。晚月循着声响走过去,一盆子把那缩在角落沉浸于睡梦中的囚犯砸醒。
“稍微和她聊了一下人生,然后我就拿到了这个。”晚月从怀中掏出一份笔迹潦草、画押草率的证词。
“你被夺舍了?”蒙刹思忖一阵就想通了,说,“原来今天跟我们回来的是九重阙的晚月,栖川早就被打死了。”
“曾经的栖川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是钮祜禄栖川。”晚月面不改色地将证词收好,淡淡道,“碧血阁这个名字不好,听起来就很招麻烦。不如就叫永寿宫。”
其实是念qi(一声),所以是起飞回宫……
入乡随俗
挟槊失踪初期,临煞渊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直到碧血阁传出挟槊一万岁寿宴低调筹办的消息,贺礼都打包好准备邮寄到碧血阁的众魔族才发觉其中蹊跷。
像魔族这样长寿的生物,一般十年才庆祝一次生日,否则没什么纪念意义。偏偏挟槊不同,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看重排场,专等每年以收红包收礼物为理由收保护费。
一向专横的地头蛇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改邪归正,众人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挟槊已经三年没有出席过正式场合了。部分野心勃勃的魔族借机生事,带兵围困碧血阁,非要蒙刹给个说法。蒙刹好不容易从重重包围中脱身,被叛贼一路围追堵截,最后在黑煤山遇见了栖川。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我让你来碧血阁上班,合力把那群反骨仔打回老家去了。”蒙刹将早饭端上餐桌,望着临煞渊永远不会明亮的天色说,“不必这么急着从我手里拿实权,你不是总嚷嚷着等挟槊回来就撂挑子吗。”
“挟槊什么时候回来,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晚月拿碗当木鱼敲,“都和九重阙打起来了,她还敢袖手旁观啊?”
蒙刹好笑地看着她:“普天下能杀挟槊的人有几个?”
“我怎么知道,我跟她又不熟。”晚月嘀咕一句,心想着再探个虚实,便问,“你说,晚月和挟槊哪个更厉害?”
“我怎么知道,我跟晚月又不熟。”蒙刹故意学她说话,颇为嫌弃地瞪她一眼,“你怎么还想着这个人?”
“说一下都不行?”晚月不高兴地抹开那张被血污和脏水浸泡过的供词,撑着下巴思考道,“地下的那些人都是百斩堂的门客,百斩堂?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