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华马上说:“我留下!”蒙刹不是省油的灯,天音想劝她三思,她却先抬头对天音说,“放心吧,阿婆不像坏人。”
她不像坏人,谁像?天音看着蒙刹手下隐在深鞘中的刀刃,觉得毛骨悚然。更诡异的是,平常喝个饮料都要检查的晚月对这个蒙刹格外信任,半句话不留就往外走。
擎华抬手小幅度地挥了挥,像是催她没事快走。天音知道擎华有些秘密不方便与人说,她就很识趣地不过问。走在天问宫里时,路过的人随便交谈几句天音都会侧耳细听,但如果说话的人是擎华,她就不感兴趣。
因为擎华和别人不一样,她活的年月太长,反倒让天音感到恐怖。无论是那棵与她心事相通的神树,还是那些擎华偶尔拿出来说的过去,都让天音感到恐怖。
天音后退几步,追上晚月等人的步伐,厅里就剩下擎华和蒙刹,还有復仇失败,于是噤若寒蝉的常勒。磷汇对这里还算熟悉,记得这里的路,带着晚月和栖川走在最前头。
适才晚月的行为虽是无心,于磷汇而言也算是舍身相救。她笑得极其灿烂,晚月还以为自己又变回了栖川的脸,在她眼中还是那个带着阿婆微服私访的栖川大人。
常勒登台之前台上有个唱歌的驻唱歌手,身形与晚月略微相似,她的衣服大概能合晚月的身。磷汇将晚月领到后台,拉过一车的衣服说:“晚月前辈,你看你喜欢哪件?”
“随便。我不在乎这个,谁知蒙刹比我还在意。”晚月随手在那堆衣服里扒拉几下,磷汇调笑道,“临煞渊外的人都说魔族最不修边幅,时常衣着褴褛,原来都是刻板印象。”
栖川跟天音坐在一边,栖川说:“要是全按那个来的话,阿婆性格嗜血好战,是魔族中的魔族,可她又很注意形象,这就不符合魔族的标准,那谁能说清她是什么?”
蒙刹说换衣服,那就必须换衣服,她喜怒无常,打起人来不是好糊弄的。晚月在那堆衣服里抓了一把,抽签似的摸出其中一件来,往试衣间走的时候顺便调侃般对栖川笑:“你也很注意形象啊,怎么就这么在意头髮的颜色呢?”
栖川搁在膝头的手无意识地抓了抓,她暂时给不出答案。好在晚月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深究下去。这屋里只有一间试衣间,垂下来的门帘正对着栖川坐的那张椅子。
这只是个巧合,栖川进门时光顾着环顾屋内陈设,坐下来的时候也是无心。磷汇在那堆衣服里乱翻,帘明抱着手站在坐在椅子上的天音旁边,像个护卫天音的保镖。
栖川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搭话,索性就不说,盯着门帘猜想晚月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出来。她没发现天音在观察自己,是天音主动跟她说了话,她才转头看向天音。
天音说的话也叫她奇怪:“谢谢你。”
今天出门前该看黄历的,怎么每个人跟她说话都没头没尾的。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栖川问:“为什么要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