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殷焰还想带殷石去转转,殷石却很害怕,因为他今天出来的太匆忙,书包都还在学校,也不知道老师都布置了什么作业。
殷焰一想也是,还是早些回去为妙,就联系司机把殷石送回学校。
下车后,殷石恋恋不舍地回头看殷焰,发现他没有立刻走,而是跟着殷石下了车。
“哥哥,我”
“殷石,哥哥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殷焰朝他走了过来。
“什么事啊?”殷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殷焰看着他,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脸认真的样子。
下一秒,他忽然抱住了自己。
“啊,哥哥?”
今天哥哥怎么老是抱我啊,难道他突然间得了什么病么?
“殷石,你和那个人分手吧。”
殷焰的声音很恳切,像是在求着殷石一样。
“——”
听闻此言,殷石感觉时间都凝固了一秒。
“我不”
“殷石,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让你上学不是来让你过家家的。”
“我才没有过家家,我是认真和邹市奕谈恋爱的!”
殷焰的话引起了殷石的反感,他想挣开他,但殷焰的臂膀很有力,牢牢地把自己的弟弟禁锢在怀中。
可能是见殷石反抗很激烈,殷焰的语气软了几分,无奈劝道:
“你和他分手吧,好不好,就当是为了哥哥。”
“可是可是我喜欢他。”
“现在不是说你喜欢他的时候,你什么也不是,一直这样不努力和他厮混,你们俩有什么未来?”
“”殷石无言以对。
“马上就和他分手,或者我让你缓一缓,明天就说。”
“然后把重心全放在学习上,中考考到省一中,哥哥带你出国玩。”
“真的?”殷石眼前一亮。
“真的,骗你哥哥是小狗。”
“好吧,那哥哥我能不能先说分手,中考考完以后再和他在一起。”
幼稚死了。
殷焰心里对殷石很无语,但为了安抚他,说:
“随便你吧,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
“谢谢哥哥,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学习。”
“好了,快回去吧。”
殷焰松开殷石,示意保安开门,保安不知怎的认识他,给殷石开了个刚好能通过一人的小间隙。
殷石小跑进了学校,朝着手插裤兜的哥哥挥手告别,回头的一瞬间,他和门口保安对视了一下,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他怎么了,这么看自己?
殷石想了想,可能主动带学生逃学的家长并不常见吧,只是他自己没听说过。
进了教室,殷石刚想问邹市奕布置了什么作业,却发现同学们都指着他窃笑。
“你们怎么了,笑什么?我今天没穿什么特别的啊?”
殷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普通的校服,和平时没有两样。
邹市奕本来趴桌子上睡觉,听见殷石的声音立马醒了,他揉着眼睛定睛一看,迸发出惊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哎呦我草,殷石你看看你!”
殷石一头雾水,这些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笑啊,中了笑气么?
邹市奕见殷石还没发现,拉着他的校服外套后摆绕着他的腰给他看。
校服上赫然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一只小乌龟,看着样子憨态可掬,显然作者画技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
殷石爆发出惊天尖叫,反应夸张得好像外套上真的趴了一只小乌龟一样。
“什么时候有的啊,我草!”
殷石气得都爆粗了,到底是谁偷偷在他背上画小乌龟,还用记号笔,一时半会根本擦不掉。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有同学问他。
“我不知道,啊不会是他?”
殷石想起刚刚临别时,哥哥不知怎的老把手揣兜里,说不定那时候手上就拿着记号笔。
“谁啊让我们家殷石这么丢脸,奕哥去揍他。”
邹市奕嘴上仗义,实则贱兮兮地凑上来向路过同学们展示殷石身上的小乌龟,一时间半个班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是我哥!”
殷石气得没顾上邹市奕的小动作,咬牙切齿道。
以前哥哥就有恶趣味喜欢欺负他,把他弄哭之后哈哈大笑,今天见了他以为他好不容易要对自己温柔一次,没想到还是这么贱!
“啊,那对不起,打不过。”
邹市奕见状,赶忙从后面抱住他,用身体把衣服上的小乌龟挡住。
“那肯定是因为你考砸了,所以得罪他了呗,不过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这么无聊,居然能想到在你身上画小乌龟哈哈哈哈哈!”
殷石不知道这事还能戳中邹市奕笑点,让他说着说着还能自顾自笑他,回头埋怨道:
“你别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那这小乌龟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能不能洗掉,还好楚叔叔家里还有套备用的。”
“那不就没事了,诶,你这是”
邹市奕见殷石右耳垂那里亮晶晶的,上手要摸。
“嘘——”殷石赶忙按住邹市奕的嘴,
“别让老师知道我打耳洞了。”
他小声告诫邹市奕。
“我懂我懂,哦对了你那个作业,老师今天发了卷子,我都帮你留好了。”
邹市奕说起今天上课时候,老师点到殷石却半天没人起来的情形,幸亏今天班主任刚好不在不来查岗,这老师记性又差认不清所有人,邹市奕赶忙假装成殷石回答问题,差点把班上同学笑倒,没想到这老师脑回路有问题,就这都能被他糊弄过去。
当时邹市奕也不知道他和他哥去哪了,心想跟着他哥总不能把人丢了吧,就一时大发慈悲帮他把今天老师留了什么作业记好了。
殷石竖着耳朵听着邹市奕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和哥哥逃课以后学校里发生的事,不禁好奇地想:
他居然会帮自己记作业?
殷石见邹市奕难得对自己这么上心,心里很感激,又想起殷焰要他和邹市奕分手的事情,一下子又消沉下来。
“怎么了你,不就是身上被画了小乌龟么,哥以前打架还被人头上写字儿呢。”
“打架?”
“额都是以前的事了。”
邹市奕知道自己多嘴了,这里人多嘴杂的,让人听见到处八卦可不好,赶紧扯开话题说了点别的。
殷石一边听着,一边还是在意邹市奕口中说的“打架”。
邹市奕还会打架。
那要是自己和他谈分手,他会不会揍自己?
殷石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出轨男生被打的惨状,不禁打了个寒战。
可是,自己答应了哥哥要和邹市奕分手的,他又不能食言。
殷石担心自己要是不听哥哥的话,哥哥会彻底不理自己,丢下他跑到很远的地方住。
毕竟,哥哥的世界远远不仅限于殷石一隅,他肯定遇到了许多人,到过许多地方,也做过很多事。
殷石心里犹犹豫豫的,又不敢透露给邹市奕,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过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连写作业满脑子都是这事儿,差点在做语文练习时候把自己的糗事如实写下,过了一会他发现不对劲,急忙用修正带挡住,不然他脸就要丢到老师那里去了。
就这样忧心忡忡地过了一晚上,他终于下定决心和邹市奕分手。
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
殷石一时雄心勃勃,但保险起见,还是带上口罩,在校服外套里面多穿了件带兜帽的卫衣,以期到时候被揍了能多个缓冲。
而且邹市奕他也不见得真的能打到自己,现在学校大门有探头,大路上也有不少探头,自己明天出门尽量走大路,他又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揍一顿,就算打了几下,也总有人会来劝架。
殷石天真地这么想着,收拾好东西后,他踏上了去学校的旅途。
殷石到了学校,这时候已经六点五十八快七点了,早自习还没开始,他拿出作业按科目一本本放好,一回头就看到邹市奕坐在他身后。
“啊!”
殷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邹市奕今天居然来这么早,才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再度崩塌了。
“早啊。”
邹市奕没注意到殷石的异常,还是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早”
殷石差点就要将说分手的事情脱口而出,可又忍住了,他看到同学们陆陆续续进了教室,就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得另外再找个机会
“你那个耳钉要一直戴着么?”
“对啊,不然会长死的。”
如果是平常人刚刚打了耳洞,就算取下来耳钉一时半会也不会愈合,但是殷石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他受了伤往往都会快速愈合,除非是将触须伸出来的情况,伤口会被触须撑开以致难以愈合,至于其它的情况殷石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很严重的伤,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