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辞的出生日便是虞秋月的忌日,如此说来,她是难产而亡?
李承霖将册子合上,轻轻叹了口气。
为那些臭男人生孩子做什么?还白白赔掉了自己的性命。
“册子不用送回户部了,”李承霖吩咐道,“放入永安宫书房。”
“殿下,青阳郡之行是否就此作罢?”
“本宫还是想确认一下。”李承霖说,“那时本宫把自己的贴身玉佩赠送给恩人以作信物,让秦时元单独去青阳郡,暗地里查查这块玉佩是否在江秋声两个女儿手中。”
“是,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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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都尉做代理长官期间,无功无过,但终究顺顺当当,倒也相安无事。
乞巧节后,朝廷派了新太守上任青阳郡。
果不其然,如同上一世一样,新官上任三把火。
新太守杜松上任后,立马更改了不少江秋声定下的旧製,先是取消了禁渔期,再撤离云山的守卫、动员百姓去云山挖药材,还计划在青河畔开垦农田,引进北姜国特产灵果广为种植。还打算置购一批北姜鲟鱼苗,放入青河中散养。
不仅如此,甚至还关闭了官办女子学堂,不许女子上学,又胡乱办案,加重赋税……
百姓们苦不堪言。
不到四个月时间,街上竟多了不少流民,青阳郡的天仿佛一下子暗沉下来,变得灰蒙蒙的。
某个阴天,江辞感觉天要下雨,便和往常一样,带了把雨伞打算去观测青河的动向,路过市坊时,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不多时,便在一个卖鱼的摊位前停下了。
摊主是一个约摸十一的小姑娘,穿着粗布衣裳,虽沾染了鱼腥,但很整洁干净,她见了江辞,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辞姐姐可是想吃鱼?”
江辞很是疑惑:“媛媛,现在这个时辰不是应当在学堂吗?”
媛媛低下头,表情很是沮丧:“头两日学堂来了官兵,将所有学生都赶出来了,说是不让我们听课,连带着把学堂也改成了商铺。”
“竟有这事?”
“江太守建立的女子学堂被拆也就罢了,男子学堂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说了,每月要上缴两升米、一隻鸡、两匹布,才能继续待在学堂呢。”
江辞双眉皱起,忍不住粗哼了一声:“岂有此理?又是杜太守的命令?”
媛媛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嗯,家里不富余,爹娘都去云山挖草药了,我出来卖鱼补贴家用,可这大街上都是鲜肥之鱼,倒少有人买了,赶明儿我去梁州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