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怀绮还是哭,冷昭容对她生母接连升迁本就不满,便口不择言地哭诉道:“本宫忘了,你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又有什么用呢?若是个皇子,本宫的日子也不至于这般难过。要不是本宫多年无所出,又何苦养一个别人的孩子呢?”
冷昭容总是拿这般说辞来应对怀绮,久而久之,怀绮的心理便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到后来愈演愈烈,以至于疯狂地想证明自己比皇子可靠,以至于片面地认为雁城本就是属于北姜的,是东越将它抢了去。
怀绮公主注视着北溟平静的水面,眼中却泛起了波澜。总有一天,她会向冷昭容证明,她这个公主比皇子更可靠;总有一天,她会让雁城和曜州再度属于北姜。
前往太医院的路上, 江辞忍不住询问紫菀:“果真无一幸免?”
紫菀答:“除了一个祁谌,其余的都中招了。”
江辞记得祁谌,他妻子生产不久, 正是奶水充足的时候,香蒲哥哥嫂嫂家的婴儿无人照料, 她便许了祁谌半个月假期, 让他把婴儿带回去照料, 总不至于饿肚子。
看着太医院里陷入昏迷的几名官兵,江辞也陷入了迷局。
这几名官兵是昨日她亲自从骁骑营征调的,不过是去了一趟顺平街, 回来便染上了怪病,而香蒲也是去了顺平街之后再染病的,再联想到顺平街上的百姓几乎无一幸免, 江辞也不由得纳闷:难道说顺平街当真有什么古怪不成?
可顺平街若真有什么古怪,那她为什么安然无恙?
等等!江辞茅塞顿开, 蓦然想起了香蒲哥哥嫂嫂家厨房里的锅巴,没记错的话, 官兵们都吃过锅里的锅巴,会不会是那锅巴有问题?
片刻后江辞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吴观没有吃到锅巴, 也照样患了怪病。
她闭上双眼, 开始回忆昨日在顺平街的具体细节,他们先是去了香蒲的哥哥嫂嫂家, 发现了地上的婴儿, 然后进了厨房, 一伙人把锅巴吃了,再在顺平街查探了另几户人家, 然后……
水井?
吴观没有吃锅巴,但喝了从水井里打上来的水!而且,香蒲和她哥哥嫂嫂都陷入昏迷,为何一个小小婴儿却平安无事?
顺平街的百姓吃饭喝水都是用的那口井里的水,如果水有问题,那就解释得通了!婴儿吃奶,没有食用那口井里的水,所以才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