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来,紫菀也很快衝到江辞身边,催促着狱卒将她手上和脚上的枷锁解开。
解开了全部枷锁后,紫菀向她行了个礼:“驸马,请随奴婢回永安宫。”
江辞大惑不解:“这是……”
两天前不是才下了圣旨要把她斩首示众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紫菀再次行礼:“驸马,陛下将您释放了,至于个中缘由,路上奴婢再慢慢向您解释。”
“好。”江辞走出牢门,回过头看了陆行密一眼,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随即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马车里,江辞忍不住向紫菀询问情况:“皇帝才下了圣旨要将我斩首示众,今儿怎么就改了主意了?”
“是长公主,长公主向陛下求情。”
江辞觉得不止这么简单,李承贺与李承霖不睦已久,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可以惩治她的机会,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还听了她的求情,把自己也放了?
想毕,她问道:“长公主是如何向他求情的?”
紫菀嗫嚅着嘴唇,缓缓道:“陛下不肯见长公主,长公主在千秋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跪了一天一夜?”
江辞瞪大双眼,李承霖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怎么就肯跪一天一夜?
“嗯。”紫菀皱了眉点了点头。
不对!看紫菀的眼神,一定还瞒着些什么,李承贺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李承霖跪了一天一夜就心软。
于是,江辞试探着问:“长公主是不是答允他什么了?”
紫菀的表情愈发纠结,像是不太愿意透露似的,思索了半晌,才开口道:“长公主在千秋殿外跪了一天一夜,陛下才肯见她,他们在千秋殿谈论了一个时辰,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长公主从千秋殿出来后,便要奴婢收拾行李,前往……”
紫菀顿了顿,继续说:“前往封地,非诏不得回京。”(工众/号/梅/馆/小/枝)
坐在前往隐州的马车上, 李承霖显得格外平静。
江辞却有些委屈难过。
不过她不是为了自己委屈难过,而是为了李承霖委屈难过。
江辞觉得,李承霖生来就有一股傲气, 这些年来,李承贺处处打压, 她虽然不得不隐忍, 但也从未压低过脊梁。
可如今, 她居然为了她向李承贺妥协,甚至还在千秋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可晓得耳朵里又传来多少议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