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悬转回来,靠在门框皮笑肉不笑,一语双关:“我没少撞她,从来不用道歉。”
没起红疹,撞人也挺有劲的,还能嘴欠。
时渺郁郁地望他一眼,不冷不热撂下句:“我来看看,看完了。”
江悬蓦地明白了她来男生宿舍的目的,抿着唇摸了摸脸和后颈,有点手脚都放得不是地方的感觉。
靳霄对着她的背影咂摸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江悬一瞅这个就又来劲了,无情戳破幻想:“她来看我的,你想屁吃呢。”
靳霄若有所思道:“我听说你们是一家人?”
江悬说那话的样子真的很像开屏的雄孔雀,靳霄的话自然就带了弦外之音。
孔雀笑眯眯:“感情很好的一家人,我不喜欢的人,我家人也不喜欢。”
靳霄又沉思两秒,得出个江悬敲破脑袋也料不到的结论:“有你这么个爱找茬的家人,她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我可能会是她初恋?”
江悬:我……他……妈……
真是操了。
晚饭后终于洗了三天来的第一个澡,时渺拿毛巾搓着发梢的水珠,穿过公共澡堂到宿舍楼的小树林,碎石路旁冒出只手,拽着她到了棵大树后,天色刚擦黑,树叶的影子投下来,从小路上往这边看,只能看到人形看不清面容。
时渺扭了扭被搂紧的身子,小声抗议:“别发疯,好多人。”
江悬附耳低语:“别动,抱一会,你五点方向的树后面还有一对,你看看能看清脸吗。”
她知道他说不了假话,没扭头去看。
“不气了?”
江悬自知理亏,哪敢觍着脸顺杆爬,只能转移话题:“交到朋友了?”
时渺:小王八蛋还敢阴阳怪气她?来之前就聊得来一个肖珂,三天了还是就一个肖珂,整天练练练,上哪交朋友。
一段让空气都尴尬的静谧过后,江悬意识到什么,恨不得咬断他这没用的舌头。
等等,也不是完全没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
秋蝉在树梢啾啾,晚风轻柔拂面,怀抱很暖,洗发水沐浴露味道挺香。时渺抬胳膊回搂住江悬的腰。
江悬背僵了下,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他的破嘴不应该说超过三个字的话,问题是说什么。
对不起。没说过,不习惯。
我想你。算了吧,天天见。
想操你。好的,三个字也能讨打。
我……
我……
“江悬。”
他嗓子莫名干干的:“嗯?”
“我脖子后头特痒,你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包。腿也痒。肯定是蚊子,这蚊子多,走吧,我先走你先走?”
操,她浪漫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