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坚持,柳濯月也没说什么,只是顾忌着她脚下,怕她摔了去。
幸而走了不久,前方就传来了道观的钟鸣,仔细看,还能看到漂浮的袅袅香火。
随行的下人不多,柳嘉许将他们安置在了山脚的农户里。
道观里很是冷清,只偶尔有些香客,带着瓜果来请香。
因柳嘉许身份贵重,早有住持等候在殿内,他三叩六拜请完符,又与住持交谈了几句,便急忙下山去陪梅玉温了。
江漾蹭着柳太傅的面子,也请了道开过光的平安符,准备待母亲走时给她个惊喜。
她和柳濯月被安置在香客房中,屋间不大不小,算是清净雅致。
只是在山上小住几日,也没带多少衣物,江漾往嘴里扔了个蜜饯儿,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云山高达千米,拔地而起,巍峨壮阔,耸立连天。清寒观依山而筑,放眼望去就能看见重峦叠嶂,彩云盘结。
江漾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白汽让视线都变得雾蒙蒙。
真好啊。
她闭上眼睛,仔细听深山的鹤戾,感受雪沫扑在脸上的冰凉。
身后却突然一暖,是柳濯月抱住了她,他轻缓地问:很喜欢吗?
江漾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他,不知道从那里掏了个蜜饯,喂给了他,问:好吃吗?
柳濯月其实不嗜甜,但是看着她弯起月牙儿似的眸子,觉得心尖微动,好吃。
江漾听闻也笑了起来,心情舒畅,问他:你之前是一直在南方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柳州水乡多,有吊脚竹楼,江南水调,你应该会喜欢。
你肯定也会唱歌。江漾掩唇偷笑。
柳濯月勾了勾她的鼻尖:为什么这么说。
江漾踮起脚尖,凑在他耳旁,柳濯月顺势弯了弯腰,听到她轻轻的一声:乖侬儿。
乖宝儿。
俄顷,江漾久等不到回应,扭头看了看他,却发现这清姿玉骨的人耳郭泛起一片海棠艳色,红得连到了脖颈,慢慢往下延伸。
江漾笑着跑了,娇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林间。
柳濯月,你脸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