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2700)(2/2)

苏照带着自己的仆人过去,风吹过她鬓边的发,她回头冲江漾喊了一声:看你身后!

身后还能有什么呢。

江漾转身。

一人着月白春衫,立在堆雪的梨花树下,迎着料峭春寒,风盈了满袖。

看到她转身后,含着笑,伸开了双臂。

江漾擦了擦眼泪。

她突然就生出了莫大的勇气,提起裙摆,用尽全力奔跑过去。

穿过薄雾,顶着流风,眼里只有那个花树下的影子。

她激烈地抱住柳濯月,撞得他一个趔趄,他笑了笑,分出一只手揩掉她眼角的泪,道:怎么跟个小炮仗似的。

江漾埋头,把眼泪全糊在他的衣服上,良久,才极细小的说了一声。

小月亮我只剩下你一个了。

柳濯月弯了弯唇角,把江漾直接抱起,边走边道:只我一个,便够了。

怎这般大胆。

江漾踢了踢小腿,把头埋在他颈下,慌慌张张:这是在外面!

郊外人少,不妨事。

与此同时。

赵连雁在马车上颠簸了好几天,连伤口都差点崩裂,若不是他底子好,这一趟路可真能去了他半条命。

小狗崽蔫蔫地趴成一个团子,神情萎靡,一路上也是吃尽了苦头。

他把狗崽抱在怀里,揉了揉狗头:小家伙,累坏了吧。

狗崽呜了两声,圆眼半阖,轻轻摇了摇尾巴。

他下了马车,为了不惹人注意,穿了一身宽松的黑袍,银枪都没带,只在腰上别了一把刀。

这就够让行人们侧目了。

主要是他的眉目格外俊朗,又带着一身的肃杀气,长眉一展,便透亮出一股子锐气来。

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经历了更多的厮杀,他整个人也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赵连雁走在街上,忽然问小贩买了个铜镜,他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仔细瞧了瞧自己。

啧,脸上也没沾血啊。怎么街上的人看他跟看煞神似的。

他又舒了舒长眉,努力压了压凛人的凤眼,才重新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样子。

近乡情怯,他这也算是近漾情怯了。

不由得低笑两声,自己也是够丢人的。

他还负着伤,轻功是不能用了,只能慢慢走着,按着脑子里的路线走到江府。

嗯?

为何贴了两道这么大的封条。

他急得直接把狗崽放下,拽住路上的一个人就开始问:江府是怎么了?怎么被封了?!!里面的人呢,江家大小姐呢?!

那男人手腕被紧紧箍住,疼得他直接哎呦一声,他眼睛看着赵连雁腰上的刀,整个人抖个不停,颤颤巍巍道:我,我不知道啊江府不是早就被抄了吗那江老爷,是、是个贪官啊!

赵连雁红着眼,手都有些颤抖:那他的女儿呢。

别、别,这位爷您先松手啊!!被流放的就那贪官一个人!

赵连雁松了口气,看路人的手臂一片青紫,道了声歉,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你就告诉我,他的女儿去哪了便是。

那男人原只是自认倒霉,现在看到钱脸色也缓了不少,说:我只知道贪官被流放,他的妻妾们好似都给散出去了。

散去哪了?

还能有哪啊,不都回去投靠家中人了吗,这我哪知道啊。

难道是回苏家了,可余杭离尚京可太远了,他坐了这么久的马车,难道跑反方向了?

那男人趁他不注意,咬了咬银子,转身就走了。

顿了顿,暗暗嘀咕:江大小姐?江大小姐不是早就高嫁给柳太傅的儿子了吗?

那时街上谁人不知,江家小姐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正欲扭头告知他。

不料整个人却被一股劲风拉了回去,抬头看到一双充血通红的眸子。

赵连雁压着嗓子,声音像是滚过的沙砾,缓慢道:你说什么?

(本来只想写黄文,终究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