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当时说,会陪她一起去看。
赵连雁此刻拿出了十二分专注,把地图拿了过来,慢慢在地名上移动,指尖停留在某一处。
他捏紧了手,下了决断,她会停在徐州,而后马车南下。
柳濯月点了点头,忽然问:你要去追吗?
赵连雁默了片刻,却突兀地笑了笑,反问道:你不想追吗?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
柳濯月微屈着手指,叩着案面,敲出了玉石特有的声响。
他转过头,直视赵连雁的目光,眼睫在鼻梁上投下长长的落影,显得眸色锐利无比,我更想知道,追到了,你要如何?
他沉下声音:赵连雁,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连雁听见这话,深深看了他一眼,却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问我?你在问我想干什么?他低低嗤笑了几声,音色狠然,我想让她心里只有我,想把她关起来,日日夜夜锁在身边,不让她再看你、看旁人一眼。
还未等柳濯月反应,他便抬起漆黑的双目,凝视着他,大声道:你披着这翩翩公子的皮,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到底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可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一回事。赵连雁神色添了几分阴郁沉默,我不舍得这么对她。
柳濯月怔了一怔,沉默半晌,道:罢了。
如今不是我们争夺吵架的时候。他捻了捻指节,低声说,你去确认一下商队行程,看是不是真的在徐州停下。我收拾一番,在驿站等你。
赵连雁低低哼了一声,有些不忿,为何要和我一起?
他府中骏马岂是旁人能比,踏雪苍龙一日千里,若加急不歇,几日便能到达徐州,比一般车马快二倍不止。
他这哥哥人精一般。
柳濯月将游记卷起放回去,慢条斯理抿了口茶,冷冷笑了一笑。
他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去,她会跟你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