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刚才一斤宴会厅就盯着他看的人之一,自己曾经在别人发给他的视频里见到过,站在梁思砚身边的那人。
梁思砚听了这话立马看去,脸色不好,跟姓郑的使眼色:你在搞什么?
郑枫宁嘴角笑容明明白白:太无聊了,给大家找点乐子。
梁思砚胸膛起伏一下,咬紧牙关。
妈的,这个孙子,不看看什么场合吗?这么明显的针对,沈舟然会不会以为是他命令的?
郑老先生听后,奇道:“是吗,我竟不知千玥你家令郎也有这般大才,不如让他上来给大家讲解一二?”
沈妈妈不清楚几人之间的弯弯绕,但她知道沈舟然顶多是平时爱从她这里借书看,却对青铜器相关并不熟稔,自然婉拒:“郑老先生说笑了,舟然只是平日多看了一两本相关的书,不敢说精通二字。”
郑枫宁说:“这就跟我知道的不同了,听说沈二公子可是造诣颇深。”
郑老先生:“哎呀千玥你别谦虚,让你家小子上台说说,要多给年轻人展示的机会。”
谁跟你谦虚。
沈妈妈很想当场扔手套走人。
学术圈也没这么多弯弯绕,沈妈妈有些应付不过来,看向台下的沈爸爸。
接到老婆的求助,沈爸爸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刚要开口打圆场,沈舟然说话了。
“既如此,那晚辈嫌丑了。”
他从人群中走出,对站在原地笑意微冷的沈妈妈伸手:“妈妈,把手套给把我。”
沈妈妈再傻也知道自家儿子是被为难了,看他上来低声问:“小乖,你行吗?”
沈舟然学着她也压低声音:“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我说个八九不离十,后面的妈妈帮我圆。”握握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沈妈妈哭笑不得,看着小儿子走上台,长身玉立站在最中央,面色淡然地带上手套,灯光下的侧脸清浅沉静,觉得小儿子真得长大不少。
原着里没有这一情节,但从看到熟悉的众多面孔起,沈舟然就知道今晚不会顺当。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郑枫宁也太小看他了,这点知识储备,他还是有的。
沈舟然缓缓转动下面的托盘, 隔着特殊玻璃凝视着在地下埋藏千年,又飘落异乡的精美器具,它古朴厚重, 身上的矿化是历史留下的斑驳痕迹。
“早期人们在利用新的工艺材料製造器物时,非常依赖经验,会先对先前的器物进行摸模仿製造, 青铜器的早期形製与陶器无异,在商代晚期才逐渐成熟, 反哺陶器。”
郑老先生原本带笑的脸微微严肃。
这话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也是个懂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