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洲伸出两根指头,压下一根:“第一,无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保证自己能健康活到八十岁,起码得死在小乖后面,确保照顾他一辈子。”
沈爸爸:“……”
沈骆洲说:“第二,有过保姆,家政等方面的服务经验,或者有长期照顾病人、老人的经历,必要时能当护工使用。”
沈爸爸:“……你闭嘴吃饭吧。”
沈骆洲不闭嘴:“如果你只是想有人照顾他,那我说的就是最好的标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设想他是自己一个人呢,我不能照顾吗?”
“但你要结婚,你会有自己的家庭。”
“我可以不结婚。”沈骆洲皱眉。
他根本没想过把沈舟然交给别人这个选择。
沈爸爸沉默半晌,喊了他全名:“沈骆洲,儿子,不要轻易许诺承担别人的一生。这对你,对小乖,都很不公平。”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有责任心,也是真心把小乖当弟弟看,想要承担起作为兄长的义务。实际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往自己的肩膀上放更多的担子。”
沈爸爸跟沈骆洲的性格很像,他们在对待感情上都是沉默而内敛的,所以有时候让人觉得沈爸爸更喜欢会对他撒娇的小儿子。但其实他对两个儿子的爱是一样的。
他说完这句话,拍拍大儿子的肩膀,笑了声:“行了,快吃饭吧。我吃饱先去外面散步了。”
沈骆洲看着一桌子的菜,突然没了胃口。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静静想着父子俩刚才的对话。
把沈舟然交给别人?开什么玩笑。会有人比他对他更好吗?
沈骆洲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来凝成冰,只要一设想这样的未来,他就忍不住心生烦躁。
等陈妈拿着托盘再进来时,看到一桌子没动过的菜,惊讶:“大少爷,是没胃口吗?”
“有点,”沈骆洲问她,“给小乖的做好了?”
“刚做好。怕他吃不下,隻做了点易消化的,也没敢多做,正要端上去。”
“给我吧。”沈骆洲接过她手里的托盘。
陈妈看他上了二楼,推开沈舟然的卧室门,关门。
“大少爷可真疼小少爷。”她对孙叔感叹。
房间里拉了窗帘,漆黑一片。
沈骆洲进去后没开大灯,开了床头灯。
即便是昏黄的灯光,也把沈舟然刺激地难受,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眼,额上的毛巾顺势滑下。
沈骆洲把毛巾放到桌上,拍拍厚厚的被子:“起来吃点东西。”
被子团安静了两秒,动了动,钻出颗脑袋。
“吃什么?”沈舟然哑声问。
他的眼睛还睁不开,低热让他眼里蒸腾出水汽,沾湿了睫毛,湿漉漉半张着。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也染上了红,嘴唇微微张着,说话间齿粒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