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觉得太贪心,很快又道:“只是一点点。”
语气卑微,像在祈求高高王座上的人低头的垂怜。
渴望被看到,渴望赎罪。
沈舟然却无法消受,咬紧了牙:“郁言璟,你这个疯子!”他被激得口不择言,“真想让我原谅你怎么不直接捅左边!”
“那不行。”郁言璟看着他,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竟意外地带着温柔,却更古怪了。
他声音很轻,“我还想再看看你。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再看过你了。”
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缠上,绞紧。
冰冷黏腻的蛇信扫过肌肤。
沈舟然的呼吸很快,心率快要衝破150,耳边除了郁言璟的低声呢喃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敲得人心乱如麻。
他另一隻手无意识在手术床上抓了下,紧紧捏住边缘,手臂上青筋浮现。
“郁、郁言璟”他喘了几口气,闭上眼,仰头,脖颈扯出脆弱紧绷的曲线,“你松、松开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嘴唇渐渐发紫,眼前频频闪过黑斑。
郁言璟一怔后立马反应过来:“你有哮喘?药呢?”
沈舟然摇头。
事出突然,药根本不在他现在的衣服里。
郁言璟看他一眼,往外抽刀,血流得更多了。
沈舟然简直要疯掉:“你疯了?!拔出来你会死!”
“楼上有药。”郁言璟说了个事实。
“你真是——!”
两人胶着在这里进退不得时,门被一脚暴力踹开,使劲晃了两下轰然倒塌,激起一地尘土。
直接宣布报废。
率先进来的几个保镖迅速判断出眼前的场景,立马上前按住郁言璟,赶紧帮他处理伤口。
郁言璟并不配合,挣扎着还想靠近沈舟然,却被死死按在原地。
不过一瞬间,形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舟然似有所感,逐渐模糊的视线看向门口。
男人高挑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步向他走来,黑色风衣在空中划过锋利弧度。墨发微乱,脸上是少见的慌张焦急。
黑如寒潭的眸光在对上他散乱的视线后眯起,低咒一声,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气雾剂对准他。
沈舟然喘着气,双手死死捂住沈骆洲的手,大口吸着药物。
他掌心全是冷汗和干涸的血,却死死扣着沈骆洲的右手怎么都不愿放开,指尖用力到发白。整个人被对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左手轻轻拍打他不断颤抖的瘦削脊背。
沈骆洲看了邓磊一眼,对方立马把手里的厚外套递给他。
他披在沈舟然身上,裹紧,控制着声音尽量不要吓到他:“没事了,小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