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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错就改。说吧。”
事情的起因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慕斯蛋糕。杨潇这人嗜甜如命,一见到甜品就跟脚下生了根似的走不动道。他今天拿到了心上人的联系方式,少男心直接裹满了糖霜,这怎么能不来一个美味的慕斯蛋糕让他喜上加喜呢。但不巧的是,上帝是公平的,杨潇的路痴就是上帝送给他美丽皮囊下的绝佳赠品,他可以在地图的指导下也能向着珠穆朗玛峰狂奔而去。所以不出所料的,他极为凑巧的迷路到了“夜色”门口,又极为凑巧的看着何同声靠在闪烁的灯牌下抽烟。他身形挺拔,靠在灯牌下更显得肩宽腿长,抽烟的动作更是为他增添了分颓丧气。何同声抽完了一根烟,就转身走进了“夜色”,然后杨潇,这个行动上的巨人,简单点说就是脚比脑子快,也跟着进了“夜色”。
杨潇交代完毕,当然他也十分“凑巧”地忽略了一些内容,比如为啥想去买蛋糕之类的。
“什么味道的慕斯蛋糕。”
“芒果味的,很好吃。”
“是吗,我不太吃甜的,下次可以试试。”
“好吃的,什么味道的都好吃,但芒果味天下第一。”
何同声没继续回答,杨潇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不太会说话,还是说的话总是让人很难接。
懊恼之下,是掩盖不住的难过。何同声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跟着进了“夜色”,又为什么找他,他甚至都做好了交代一切的准备,可何同声只一句知错就改又让杨潇摸不着头脑。或者,他轻易就已经看出自己拙劣的掩饰,看透了自己卑劣肮脏的心思,所以他将一切抛回来,让杨潇自己懂得分寸知难而退。又或者,他只是并不在意,不在意杨潇自以为的把戏。就像刚才在酒吧里一样,何同声并不询问或者说也并不在意原因。那他会在意什么呢,是车上玩偶的拥有者吗,那个他说话都会情不自禁透出宠溺的人。他又会在意到什么程度呢,会担心会追逐会因其喜而喜因其悲而悲吗?
杨潇有一股冲动想把一切都问出口,可这股冲动却被车后响起的一声急促的喇叭声冲散。
“下次别去‘夜色’了。”何同声却在这时开了口。
“我成年了的。”他又再强调了一次。
“好,那别自己一个人去。”
“你陪我去吗?”
话一出口,杨潇脑袋瞬间懵了,他简直想一榔头把自己敲醒。
何同声也怔了怔,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他说:“大一,还是要以学习为重。”说完,他又补了句:“跟朋友一起适当的放松也是可以的。”
“杨潇,你不开心吗?”
“很明显吗?”
明知故问。杨潇的喜怒哀乐都太过明显,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他整个人都有些茫茫然,秀致的眉耷拉着,那双薄唇也往下撇,眼里是盖不住的水气。这种表情在杨潇的脸上并不突兀,反而是一股惹人怜爱的美。很像家里的那只博美,难过了也是这样,虽然伤心但还是眼巴巴的往自己眼前凑。
“为什么不开心?”
杨潇别扭得很,不愿意正面回答,反而拿起了个小鸭子玩偶。
“喜欢吗,那送给你。”
“不要。”杨潇撅起嘴,“有人会不开心的。”
“我送给你并不会不开心。”
杨潇更觉得委屈了,可他还是保持着自己道德卫士应有的道德高度,使劲哈哈了两声:“我说的是何老师对象了啦。”怎么有股绿茶发言感,道德标兵——杨潇先生真想拿起八十米长刀切腹自尽算了。
“不会有另外的人不开心,最多有狗会不开心。因为这些是我家狗的玩具。”
“这么多都是吗?”
“都是。”
!!!
雨后春笋杨潇这次从泥石流中冒出,重新开始飘飘乎,大有参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