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嘉失笑,自己去哪里了,这个人会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和江都通了话,明知故问。
“你有事?”避而不答,谢清嘉直直的看着薄以扬,“有事就说,别动手动脚。”
薄以扬没说话,却开始上手扯他的衣领,这样的动作似乎似曾相识,而谢清嘉这次没打算惯着他,向后退开一步避开他,眼神冷的像冰一样:“你这是在干什么?心情不好,别拿我来撒泼。”
“你又去他那里了,是吗?”薄以扬攥紧了拳头,指尖已经要把手心给扣破了,然而他却丝毫不顾及,只盯着谢清嘉看,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探寻到一些自己熟悉的东西,“谢清嘉,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我喜不喜欢他,好像都跟你没关系吧?”谢清嘉感到有些荒谬,这个人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才是总想来管他的事情?
“你不能喜欢他,你不能喜欢他。”薄以扬眼珠漆黑的像是泼了墨一样,下颌线锋利,本该是掌控一切的面相,却因为眼眶的突然濡湿而变得脆弱而带了几分偏执,“你怎么可以喜欢他,明明我们,我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人。”
谢清嘉觉得这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然而下一秒,薄以扬握住他的手腕,握得紧紧的,嗓音沙哑而紧涩,似乎是上了弦的琴,绷紧着仿佛马上就能断掉:“我们两个,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啊。”
已经是傍晚,风略大,也有点冷,路灯的光线模模糊糊透过来,照在两个人身上,也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那两道影子距离很近而交缠在一起,似乎是缠绵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此时的氛围冷漠到几乎结冰,似乎与外面喧闹的世界割裂开来。
谢清嘉凝视着薄以扬,没有什么表情,而薄以扬看着他的脸色,手指绷紧了,有些微的后悔,他刚才是有些冲动了,竟然想说……
“你什么意思?”谢清嘉终于开口了。
“我只是觉得,我是更适合你的那个人,就算要解决生理问题,我可以拉得下面子,满足你全部需求,江都做得到吗?”
“他做的到怎么样?做不到又怎么样?”谢清嘉慢慢的扒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只要人是对的那个人,我都不在乎。”
是啊,当初他的嘉嘉就是这样的,即便自己并不喜欢他,连假装出来的那点爱都在骗他,他也仍然甘之如饴,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对的那个人。
而现在,这个人变成别人了。
与嘉嘉相比,自己何等虚伪,何等的不坦诚。
心中的痛,仿佛有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自己的肉,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薄以扬喉结剧烈的滚动,有很多质问的话想要说,但最后却发现自己没资格。
这已经不是上一辈子了,而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个很爱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