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嘉做都做了,不在乎这事后的一点温存,敷衍了事的与他吻作一团,气喘吁吁的分开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同时一把扯过薄以扬拿在手里正要穿的衬衫,大喇喇的擦掉自己身上沾着的秽物。
名贵的布料就这样被人随意当做抹布,薄以扬却浑然不在意,反而低低的笑了笑,靠近谢清嘉,低头,竟是有帮他去舔的意思。
谢清嘉几乎是立即弹开了,躲避不及似的,用着一种警告的语气说:“薄以扬,别犯病。”
这躲闪的动作让薄以扬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像一只大猫依赖主人似的,柔顺的贴近了谢清嘉,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含着笑意:“我的确有病,太爱你了,算不算病?”
话一出口,谢清嘉愣住了。
他重生之后和薄以扬纠缠的这一段时间,充其量算是炮友,却从来没有谈过爱。
因为上一辈子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愿意跟这人有感情上的纠葛,顶多是因为看中了薄以扬的美色,所以愿意时不时的睡上一睡,但如果这里面掺杂上了真感情……谢清嘉忽然有些想吐,是那种生理上的恶心,他想起自己临死前的那一次没能成功参加的同学聚会,意外看到的薄以扬和梁萧萧车震,又记起梁萧萧故意给他发的床照,薄以扬那样毫不设防的,浑身赤裸的躺在梁萧萧怀里……谢清嘉闭了闭眼睛,薄以扬的爱,未免也太过下贱。
薄以扬说出这句话,其实便有些后悔了,刚才的一番欢爱算得上和谐,甚至于有一瞬间,都仿佛回到了前世的疯狂,让他飘飘然的有些忘乎所以,便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里话,却忘了如今两人的关系远远够不上谈感情,谢清嘉最多只想跟他固炮,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
“嘉……清嘉,我——”带着些慌乱的声音出口,薄以扬的心跳的很急很乱,谢清嘉面上的神情分明就冷淡了下去,甚至那些厌烦和排斥明晃晃的表现出来,这让他难过,又让他鼻头发酸,近乎哀求一般的道,“我,我不该说这些混账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口说一说,我……”
谢清嘉不愿听他解释下去,抓起外套就下了车,薄以扬还是一丝不挂的,急匆匆的连衣服都没有穿齐整就下车去追,嗓音颤抖的厉害:“清嘉,谢清嘉,对不起,我不该胡言乱语,对不起……”
他走的急,紧赶慢赶追上谢清嘉,拉住他手肘,惶惶的道:“是我混账,是我要求的太多,我不该越界,清嘉,你就当我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说过,好不好,我们还是炮友,你只要想,随时可以来找我——”
“薄以扬,”谢清嘉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他转头,看着站立姿势都有些别扭的薄以扬,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感情。”
“你清楚得很,而且我妈妈那天也说过了,”谢清嘉凝视着他,“我会和女人结婚,生子,过完下半生,我们两个人之间,顶多就是发泄欲望,兴起而聚,兴灭而散,不需要和感情挂钩。”
“以后,我也不想听见爱这个字。”
“我,我知道了……”薄以扬指节绷的发白,难堪的垂下头去,站在萧瑟的夜风中,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像被主人随手丢弃的猫,没有归宿,没有家。
耳边谢清嘉的脚步声远去,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记忆里似乎有个男孩的声音响在耳边,满满的甜蜜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