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清还没有醒来的时候,男生一行人早早从各自休息的房间出来,一旦和其他人对上视线,眼中都划过一瞬了然的暗色。
“你梦到了?”
“我也是。”
他们声音很低,没头没尾地讨论着一件事。
他们都梦到了昨晚门外的铃铛声,甚至都能说出那厉鬼新娘的装束。
大红色的嫁衣,霜白的裸足,脚腕上系着的红绳。
铃声由远及近,缠绵婉转地轻响,仿若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牢牢捏住了他们的心尖。
若隐若现的肌肤在嫁衣下白得发光,薄薄的红纱一直开叉到大腿,足尖点地间,几乎能看清绵软丰盈的嫩白臀肉波浪般颤栗。
叫人一时辨不清,这究竟是厉鬼,还是艳鬼。
他们有的“梦到”自己趴在门缝前,将俊美的五官都挤得变了形,目光仍执拗地盯住那新娘的存在。
有的甚至“梦到”自己跪在了门口,恨不得一双眼降到最低处,等待新娘掠过自己门前,贪婪的视线便在红艳衣物与乳白肌肤的缝隙中钻入,意图窥见糜艳的隐私缝-隙。
虽然醒来时看到的是床梁天花板,但梦境的真实性叫人无法质疑。
仅仅是互相交流着情报,他们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有人神色暗暗,“……这新娘怎么有点眼熟呢。”
男生们沉默了。
何止是眼熟?
从那嫁衣下露出的白嫩小臂看,纤细的手腕骨骼上一只清透的玉镯微微摇晃。
这不就是……岑清戴在手上摘不下来的镯子吗?
他们都上前去碰过岑清的指尖,还用指腹压过岑清凉软细腻的手背,装作要帮人拿镯子的样子,其实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揩油。
这也叫人对那镯子格外印象深刻。
——原来传说中的厉鬼新娘就是清清啊。
那样美丽、脆弱,又毫无力量的存在。
全凭男人精气才能行走在世间的存在。
原来是清清啊。
想到这个猜测后,在场的人眼神都晦涩难测。
莫名的兴奋涌进了胸腔,心脏仿佛化作了猩红色的血泵,狰狞的纹路寸寸被染上暗色,就像他们本就盛有欲望的酒杯,被快速满上,甚至将浓稠的欲望酒液漫了出来。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章博成呢?”
“昨天这镯子还是他提出送的……”对岑清有那种欲望的人,发现昨晚的梦境真相不可能不和他们交流。
他们疑惑地走向章博成的房间,却看到房门开着,顾善寻正在房门里面不到两米的距离,半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奇怪的液体,在稀薄的阳光下仍显得亮晶晶的。
叫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顾哥。”
顾善寻是学长,还是校组织里的人,男生们便喊了一声,“章博成起床没?”
顾善寻眼睛抬也没抬,仍垂着眼皮盯着地面,似乎要在上面看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