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善寻不再问岑清,这话倒像是在心疼厉鬼一样。
可岑清就是那只“厉鬼”。
他听到男人低哑柔缓的嗓音偏向犀利,字眼都那般色情。
“新娘要怎么做,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奉献上精气呢?……要取悦男人么?”
岑清瞳孔一颤,抿唇躲避询问。
但男生们的视线黏腻又滚烫地落在他的眉眼、鼻尖和嘴唇上,岑清压力倍增。
他忍不住掀起眼睫,柔软纤长的睫毛尖不住轻颤,却在抬眼的瞬间,看到这剩下的五位男生,全都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闻昭一如既往冷着脸,神态却显得阴沉无比。
段阳的眼底更是闪过一瞬阴翳。
岑清脸色微白。
“你说,新娘取悦男人的行为是什么,清清?”顾善寻瞥了眼地面上的那滩水光,忽而笑了。
“坐脸?”
粘稠又暧昧的温柔调子,却将每个字眼都咬得十分清晰。
叫人舔,叫人心甘情愿的当狗。
叫人钻到红艳的嫁衣裙摆之下,肆意妄为。
新娘还有什么拿不到的?
如果岑清是以人心为食的妖,这些尸体上恐怕都是自己将心脏掏出来的血迹。
顾善寻话音将落,岑清便感觉到男生们怀疑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
他们看着自己,目光越来越怀疑。
神色似乎也越来越严肃。
有人的眼中欲望上升,像是已经藏不住的样子,但岑清却慌到辨认不出他们眼中恶意的来源。
男生们声音低低的。
嘴巴张合间,恶意团团涌现。
“我猜这门口的水儿,就是新娘给他吃的,只是章博成吃得太急了,没吃完,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发现这一切了。”
“没舔干净啊……”
“新娘眼光是不是有点差?”
“要是叫我吃,肯定比他用心。”
岑清被他们圈在门口,羞耻心让他浑身都发软,不敢躲说一个字,却叫人将细节都掰碎了讲出来,只是因为妒忌昨晚被新娘临幸的那具尸体。
听着那些话,好像就是对他说的一样。
仿佛就这样承认是新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他们多乖啊,为了尝到新娘的美味,好像即使被人吃了精气,拿走性命,都没关系一样。
可是岑清知道不是的。
在那些话慢慢涌现出来的时候,他浑身的寒毛都林立起来,就像是被扒干净衣服,要将他钉在这儿,永远为他们提供甜蜜的汁液。
这不和分尸一样吓人吗?!岑清都要骂脏话了。
恐惧感并非没褪,反而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