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飞船知道我们所想……它把我们内心最遗憾的呈现出来，可‘他们’到底怎么出现的？”
“不仅是我们吧，队长——你，你看到了什么？”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无论是脸上带着崩溃后愤怒的队员，还是强行压着他的人，探究的目光全部看向了闻昭。
岑清就是这时偷偷走进来的。
男人安静地站在控制台桌边，看起来似乎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干扰。
忽然，他抬起眼眸，黑沉沉的目光越过空气，刚好对上岑清的眼睛。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岑清看到闻昭嘴角在眼中缓缓勾起微末，那双冷漠的，像是遥远如虫洞深渊般的眼瞳暗不见底。
隐隐倒影出岑清正轻轻抿着的，被未知吸吮红润的嘴唇。
闻昭眼底的黑意更浓了。
“二氧化碳浓度过高，你们产生了幻觉。”
他移开目光，平静地总结，队员们的脸色都有些僵硬，毕竟，他们真的“看到”了过世的、亦或者是距离遥远的亲人的脸，更有甚者……
忽然，有队员看到了门口的岑清，他似乎恍惚了一瞬，急于求证的语气有些怪异。
“是岑清吗？……他又来了，队长，我说过不是幻觉。”
岑清微微一怔，他对上那双骇人的，眼角淌下血迹的眼睛，下意识解释道，“我来开空隙循环装置。”
“已经开了。”闻昭答道，“十分钟前开的。”
一片安静，他们似乎意识到那个将岑清搬出来的队员是什么意思，有人的幻觉不仅仅是亲人，更是他们日夜肖想的人。
而岑清开口，被队长回答，说明岑清不是那人的“幻觉”，是真实的人。
那名队员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
岑清道谢后没有走，他似乎犹豫着想要上前来，又怕打断这些人激烈的讨论，但不过片刻，他们便为岑清让开了一条路。
岑清表情有些凝重，他走到闻昭面前，男人意识到他有话说，微微俯首，“怎么？”
“顾善寻不在这里，”岑清声音很轻，像是怕谁听了去，指尖靠在闻昭的耳边挡着，“但我刚刚遇到他，他……”
岑清忽然顿了下。
顾善寻的确有问题。
可……闻昭的变化也并非不大。
说起来，这一群人中，只有那些队员们是“正常”的，他们有正常的情绪，正常的语气……正常的……
岑清眼珠轻轻颤着，慢慢转向旁边讽笑盯着他和闻昭的段阳，那双血红的眼睛似乎有些违和。
似乎哪哪都有些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