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重暖说话间,泪水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
她愤恨,她不甘,她崩溃,她绝望,但她只能默默地把这些情绪掩藏,至少,不能被温卿卿知道。
甄渊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夏重暖从平静到癫狂,从崩溃到平静。她终止手机的录像,把发泄完的趴在地上的夏重暖扶到自己卧室,在客厅坐了一晚。她有些羡慕夏重暖,虽然夏重暖爱而不得,但至少她爱的人是存在的。可是她爱的人呢,无处寻觅,本就是个虚无,虚无中的真实。
一个月后,温卿卿在病房忙着收拾行李,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温卿卿收盆和碗筷的时候,对坐在床上的温母说,“妈,你出院以后,可千万别再去摆摊了。给你买的靶向药要按时喝,不要心疼钱,你女儿我现在有钱了。”
对于女儿突然间挣得巨款,温母还是带着疑惑和怀疑,她不厌其烦的问,“卿卿,这钱真的是代言费?是干干净净挣得?你别骗我。”
“真的是……”温卿卿不厌其烦地解释,“你女儿是能卖毒,还是能卖身,真是我自己挣得。”
温母眉心微微舒展,“那就行,你别骗我。你要是因为给我治病筹钱,做……”温母顿了顿,“我死了,都没脸去见你爸了。”
温卿卿正在往包里塞水杯,她听妈妈这么说,动作微微顿住,随后露出爽朗的笑容,“不能不能,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卿卿办完出院手续,背着大包小裹离开住院楼。她回身望着这座苍白的大楼,回想这一个月陪床的煎熬,心想这辈子可再也不要来了。
“走了,妈。这鬼地方,我们以后再也不来,我们打个车回家。”
温卿卿和母亲踏出住院楼没两步,一辆银色轿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拦住了温卿卿和母亲的路。
温卿卿刚想怒斥几句,但随着副驾的车窗缓缓放下,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出院
看清是夏重暖的时候,温卿卿呼吸为之一窒,心猛然跳动,有种偷偷摸摸做坏事被老师抓包的恐惧和彷徨。
“郭姨,”夏重暖拿着一束花推门下车,她人还没有推开车门,声音已经传出。她目光一直落在温母身上,把花递到她面前,“郭姨,我来接你出院。恭喜你,闯过这一关。”
“谢谢,谢谢暖暖。”温母没来得及笑,反而感动哭起来,她接过花,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暖暖,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瞧您说的,我可是吃着你做的饭长大的,别站在这里了,先上车,我们路上聊。”夏重暖露出得体的笑容,顺手拉开后排座位的门,全程忽略温卿卿的存在。她摁了下车钥匙,后备箱随之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