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跑的想法(1/2)

好痛。

锈蚀矿恢复意识以后只能想到这个。耳边轰鸣声不断,鼻腔里也一股血腥味,他想睁眼,入目的强光晃得人头晕,又闭上了。他坐不起来,也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干脆继续躺着,悬浮在混沌的疼痛里。

三个小时前,敌军对战壕进行轰炸,锈蚀矿作为近身护卫一直俯身撑在他的长官身上,充当一个肉盾。从上前线起他就被如此命令,时间长了锈蚀矿也没那么恐惧了,只会静静数着心跳等轰炸过去。——可是这次,炸弹落在了附近。

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这会儿就并排躺在战地医院里。里昂·苏利文是军官,得到的治疗多些,受的伤也更轻,此刻已经恢复了意识在看医护人员写的纸条:要不要继续救治锈蚀矿?

内出血、脏器破裂、多处骨折、脑震荡……如果继续治疗,要花在这个小兵身上的医疗资源太多了,何况他随时可能死于休克,他们没有足够的止痛药。但他毕竟算是救了长官的命。这个大块头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地上接受输血,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就是不聚焦。

苏利文望着他。

他们上前线太久了,高压的环境消磨掉了欲望,只有苏利文偶尔想要发泄,然后他会用锈蚀矿的嘴或者胸。后者甚至硬不起来,被手指操时虽然能淫叫着喷水,身体也累的受不住,高潮完就要睡过去——接着又在噩梦中醒来,生理快感已经不足以盖过精神的痛苦。

受伤前他们在战壕呆了几天了,离得最近的肢体接触也就是几小时前被对方“保护”着靠在一起。这家伙胆子太小,一开始苏利文总得仰躺着,摁住人后颈,不然他恐怕听到第一声爆炸就会丢下长官逃跑。到现在他们经历过多少次爆炸数不清了,锈蚀矿终于能做到浑身僵硬但至少稳重地呆在原地,苏利文也能转成更为安全的趴伏姿势,专心计算敌机和投弹数量。

他现在望着锈蚀矿,突然很想念手指按在对方后颈上的触感,硬邦邦的肌肉像头棕熊,控制不了的颤抖又像只兔子。这个人的生命在他手上——其实一直都在,但苏利文对此的感受不一样了:他一向把人命视为数字,包括自己的,此刻却觉得心脏的跳动带了重量,包括锈蚀矿的。

医护人员过来时苏利文给了他们答案:抢救锈蚀矿直至脱离生命危险。他要求把给自己的止痛剂分出一半用于稳定对方,也说明了自己伤势大致恢复后就会带着他回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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