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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单纯、会让他伤脑筋的陛下,其实出现的时候少得可怜,政务纷杂,在没理清之前,他的陛下连睡觉时间都常瞒着自己偷挪来用,哪有什么时间跟自己闹脾气。而面对永远把百姓、把国家摆在头一位的陛下,只有在偶而难得的一点点零碎时光,才能够暂时忽略肩上重担,表露自身情感,他怎么还忍心去斥责陛下的”失态”呢…

他想,他已经可以理解陛下希望自己私下时别把他当王看待的那一种『纯真的情感』,但………总之,理解不代表能够照办。

他能够玩笑地拧着茈攸的脸皮子,扯得他哇哇大叫,但绝不可能对陛下这样!

陛下是不一样的。

长空也很固执。

后来,这日,皇帝不上朝,传来的小道消息是又去红娘娘那里恩爱了,早从昊悍的解释里得知红妃就是月鳶的长空,并没有同其他大臣一起喋喋不休的讨论皇帝对红妃的宠爱,他心知肚明,陛下八成又染了风寒,不想给人知道。

自从上次大病之后,陛下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太医跟自己提过,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那样没日没夜的折腾,况且陛下实在不是个好病患,就算太医提了许多养生之道,他一忙起来就全忘了。

叹───

他只是臣子,能做什么呢,又不能进入内廷去天天叮着皇帝吃饭睡觉。

长空走在回府的路上,脑中思及司律草拟的那个议案,休假制度啊………刚提出来的时候,他直觉是反对的,总觉得为官为吏,哪有一刻可以疏懒职责,去逍遥快活,但仔细深究,官吏们若真要撒懒,没假不也照干么,反而是那些责任心重的人,忙得形销骨立,非到累出一身病了,才能在家里好好躺上几月,但往往躺着躺着,人就去了,朝廷又痛失一名良才。

…也许,该有个制度了,而且,把王也纳进去吧,长长久久的立个规矩。

「啊啊啊啊─────有贼啊!!!」一名丢了包袱的妇人大喊,焦急地指着前方样貌猥琐的男子。

贼男恰巧往长空的方向逃窜,在人群里东鑽西躲,正要掠过身旁时,长空颊侧突然凌空甩来一只长鞭捲住贼男的脖子!将贼男扯倒在地!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你姑奶奶面前抢劫,你活腻了啊,还长得一副有碍观瞻的脸!就更罪加一等了!!!」在眾人的惊呼声中登场的人物是一名女子,她凤眼微扬,薄唇嫣红,一头乌黑长辫活力十足的盪在身后,插着腰,豪气千云的一脚踩在倒楣贼背上。

「哇───是十三公主!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人群中当下有少许知情的人发出惨叫,抱着头哀号。

十三公主!?

长空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副姣好玲瓏的身材,却硬是穿了一套男人的狩猎劲装,看来性子颇为惊世骇俗。

他记得十三公主是先王最小的女儿,也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妹妹,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内乱,陛下所有的兄长及其后嗣都已经命绝,仅存的几位皇姊最后都走向出家一途,只剩下一个妹妹,就是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与陛下年龄相差甚大,陛下荡平内乱,登基那一年,十三公主方足二岁,也因如此,陛下及太后都对十三公主保护宠爱的紧,还特别在较气候较温暖宜人的南方城市,为她兴建了一座府邸,远离流苏的纷纷扰扰。

「许久没回来王都,这里不只变热闹了,俊俏男人也多了,尤其是你,真是好看!」她左右张望,视线在看到长空之后,就死死胶黏上了,怎么也移不开。两眼直闪着兴奋的光芒。

长空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温文儒雅的微笑。

只是……

「喂,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到我府上来,包吃包住,每天只要做”一点点”事情就好了。」她强调的用两指比着”一点点”。只是一旁知道长空身分的人,莫不张大嘴巴,全傻了眼。

十三公主…要包养…堂堂白相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