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是李怀信抄书赚的,李介丘之前亲眼看着他收进荷包里,现在又拿了出来,直接就掏空了一半。
病号本人有些不好意思,他痛了半天哪里顾得上这些,空手出门什么也没准备,自然是两袖清风。
他还红着脸朝李怀信说,“怀信啊,等我回去就还你!多亏你了,这次多亏你和兰时帮我!这位大夫也要谢谢你,不然我今天就得痛死过去了!”
几人说着出了医馆往客栈的方向走,走出去好远那个兰时又蹦了出来,蹿跳着往回跑,反手一把拖着落下的担架反身追了上去。
“大夫,这位大夫,您贵姓啊!”
兰时是个话痨,一路追着李介丘说话。
李介丘道:“我姓李,我也是宝塘镇人,和李生员还是邻村。”
兰时惊得呀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圆了,“呀!真是有缘!你们又是同姓又是同乡啊!”
李介丘:“哈……呃,是哈。”
兰时又道:“李大夫,不然您给我也摸摸看,看看我身上的骨头有没有问题!我平日里温书也很刻苦啊,千万别把腰坐断了!”
李介丘:“呃……这腰痹是摸不出来。”况且看你活蹦乱跳,像有多动症,不像会腰椎间盘突出的。
兰时惊叫:“摸不出来!诶,那我先摸摸看!”
孔闻孝被突然摸过来的一只手吓了一跳,险些又痛起来,“诶,诶!做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
契书
连着三天李介丘都去隔壁帮孔闻孝针灸,不能说完全治愈,但确实好转不少,至少行动不再受限,疼痛也有减轻。他还抽空教了三个书生五禽戏,能强健身体。
这日,孔闻孝和兰时在客栈后的小院子比划五禽戏,惹得几个小二频频往他们的方向看,被他们这像猫像猴的动作逗得捂嘴偷笑。李怀信起初也跟着做了做,不过他心里藏着事,只做了一个开头就做不下去了,看李介丘坐在树下喝茶,也默默走了过去。
“李公子。”
他喊得文绉绉的,李介丘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忙说道,“别,叫我介丘就好了。”
“啊……介、介丘啊。”李怀信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神色间很难为情,“你是四甲村的,平常和四甲村的叶家亲近吗?我听说你夫郎也是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