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陈氏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叶容川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嘴皮都止不住哆嗦起来。
书生打扮的男子终于从母亲背后站了出来,他还是攥着叶陈氏的袖子,急急忙忙说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绝对没有对皇后不敬!我、我娘是妇道人家,她不懂这些!小园,你何必疾言厉色,这样吓唬她呢!我、我,我的意思是,秀才难考,你,哥儿身虚体弱,号房里更难捱!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轻贱你,轻贱哥儿!”
向小园三两句就把话头逆转了回来,他甩了甩袖子,说道:“和我说有什么用,你还是和这些婶娘叔伯说,千万不要一传十十传百!”
他说完甩袖扭头就要进屋,突然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童从窗子钻了出来,都急得快哭了,“先生!先生!婆婆听到了,她气得晕过去了!”
急救
刚刚还努力保持着冷静镇定的向小园终于装不下去了,他身形都晃了晃,再管不得叶家母子,立刻提着衣裳冲着屋子跑了进去,嘴里还喊着:“娘!”
小童嘴里的向婆婆正是向小园的母亲,他爹早死,只留下一个母亲和他相依为命。
他母亲身体也不好,常年卧床。刚刚叶陈氏在屋外叫骂,他其实大可以关了门任她撒泼打滚,可就是怕这事闹大了被他娘听到,肯定又要气得病一场的!思及此,向小园才出了门,对上这对丑恶的母子,哪知道闹起来还是没能瞒住。
他跌跌撞撞跑进了屋,一楼摆了不少桌子椅子,正是教孩子读书的地方。屋里站了十来个男娃,都不吭声地盯着向小园看,向小园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匆匆嘱咐了两句就爬上了二楼。
那个报信的圆头圆脑的小胖子打开门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声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可以救命啊,婆婆晕过去了!来个人帮忙请大夫啊!求求了!”
小孩儿终于忍不住了,边喊边哭了起来,小胖脸都憋红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叶家母子不敢再待下去,他们被向小园刚刚那番话吓到了,又怕这上门闹一场真把人气死了!村里的人都晓得,向小园的娘终日病歪歪的,要是这口气提不上来,真气死了,这对他家名声也不好听!
于是叶陈氏耀武扬威地来,最后扯着儿子灰溜溜地走。
倒是一群看热闹的人里头有看到李介丘的,赶紧喊了起来,“这不是李小子吗?李小子是大夫,他能治,小娃赶紧把大夫领进去救人啊!”
“是啊是啊,救人要紧,赶紧进去吧!”
小胖子看到李介丘,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哭着喊道:“叔,还真是你啊!俺爹还在新房给你做工呢!你救救婆婆吧!求你了!”
李介丘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圆脑袋,然后牵着叶小尘说道:“我们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