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颜面其实是给裘夫人的,给县令大人的,给比他们更高出许多的阶层的。
他虽然知道裘夫人为人正直,裘县令也是好官,可到底不能直接撕开脸面,若真是惹急了对方,他们才是一点好处也讨不着。只能留一线,说不定还能让对方记个好。
果然,哪怕李介丘和叶小尘上门告了这一状,但裘夫人并没有给他们摆脸色,反而冲着裘盈盈冷声冷气地说道:“盈盈,给李夫郎道歉。”
这哪里肯!叫她道歉,那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裘盈盈气得要跳起来,她不管不顾地扭头冲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哭呢,像是委屈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的人都欺负了她,嘴上还说个不停,“我不!我凭什么道歉!”
眼看着她冲了出去,裘夫人一掌拍在小几上,瞪着守在走廊外的婢女,令道:“还愣着做什么!送小姐回绣楼,锁了门,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哭声更夸张了。
丢人,实在是丢人!裘夫人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眼前这对夫夫了,她偏开头叹了口气,出声唤来了管家,说道:“徐春,取一吊钱的诊费给李大夫。小女顽劣,不听好言,又讳疾忌医,实在是给两位添了大麻烦。不过还是多谢李大夫特意告知,这病我定然守着她好好治,决不叫她以后害人害已。”
李介丘浅笑着没再说话。
那管家取了钱出来,满满一贯递给了李介丘,又被李介丘转手塞进了叶小尘手里。
叶小尘掂了掂手上的铜钱,埋着头数了一百二十七文,又将剩下的还了回去,说道:“只要这些就够了,多的我不要。”
管家有些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裘夫人,妇人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没再说话,显然是累极了。管家只好做主把钱收下,再送李介丘和叶小尘出了府门。
忧愁
这钱可算是要回来了,叶小尘一直捏着那一串铜钱,一边走一边数,翻来覆去数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