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下流出一大滩的血液,打红眼的柳家人终于回了神,吓得脸色煞白。
其中柳家老大蹲下去,哆嗦着探了探鼻息。
“……没、没气了!”
混乱
“……没、没气了!”
杨禾迷茫地歪了歪头,眼底流出疑惑、茫然,这一刻他仿佛听不懂人话了。
而站在他旁边的叶小尘反应更快,只他不过是村里的普通小哥儿,头一次看到死人,吓坏了。
他白着脸抓住身旁杨禾的袖子,急得变了声,“杨、杨禾哥!王大根被打死了!咱走吧!咱回吧!”
王家那头打死了人,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涌散开,有些胆子小的村妇、夫郎已经尖叫起来,惊恐的嘶喊连天。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提出,“快!快去请里长来!”“把柳家的围住了,千万别放走!他们杀了人!”
人群散开,也有人立刻注意到这头的杨禾,蜂拥又围了过来。
有人喊道。
“是杨禾,是杨禾!你男人死了!赶紧找人来收尸啊!”
“哎呀!真是禾哥儿,真是禾哥儿!别走啊,禾哥儿!”
……
两个小哥儿被团团围住,这些婆子婶子惯会撒泼,可这次又不知道是在顾忌些什么,只是远远将人围住,没有伸手去拉扯。而杨禾像是吓傻了一般,被七嘴八舌吵得呆愣,一时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叶小尘气坏了,他现在的胆子已经被李介丘养得大多了,又在镇上做了半个月的生意,见识过不少人。
他立刻挡在杨禾身前,大声喊道:“婶子别乱说!那王,大根是我杨禾哥、哪门子的男人!他俩早就和离了,桥归桥,路归路!早就没关系了!”
他说话仍有些结巴,可语气声音却半点不露怯,洪亮又自信。
叶小尘在村子里向来是个小苦瓜般的存在,闷不吭声的,那说话的婶子没料到他竟然敢出声反驳,还说得很有道理。
她觉得丢脸了,被小辈驳了面子,仍是不依不饶地说道:“那、那,那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叫他收个尸罢了,又不做别的!”
她是个不讲道理的,但村子里也有说话公道的,立刻也站出来反驳,“谁不知道王大根对禾哥儿很不好!非打即骂的!我看他死得好!还要叫禾哥儿去收尸,花婶子,你可真会折腾人!”
“就是就是!人家好不容易和离了,多好的事儿!这人都死了,非得喊人家沾这档子晦气事!”
那花婶子被好几个人教训,她恼羞成怒道:“那谁给这癞皮狗收尸啊!你们没看到那血淌一地呢!这可是得了脏病的,会传染的!你们谁敢去!你家汉子敢去帮忙收拾,你儿子敢去?这禾哥儿虽然是和离了,但也是做过夫夫的,指不定也染了病。叫他去,也没有这个风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