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眼睛一下子更红了,但羌原很快补了一句:“你看着比我小!”
羌原又说:“异域人显老!”
杨禾:“……”
这对话可以说是牛头不对马嘴,杨禾明明着急的,可听了羌原的话又忍不住发笑,慢吞吞又说道:“那我也成过一次亲了,你不介意?”
羌原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了某个晦气东西,“那个姓王的?他算个什么东西?那个不算。”
这还能不算?杨禾觉得这人是在强词夺理。
他又不自觉低下头,小声嗫嚅道:“我这么丑,还有疤……”
他话音刚刚落下,羌原突然牵起他的手去摸自已的脸,准确无误摸到他脸上那条长疤上,“我脸上也有,这正好是天生一对。”
杨禾没答话,他悄悄看了羌原一眼,觉得那疤生在脸上半点不难看,反倒显出几分气概和男儿气。
某个双标哥儿不说话了,羌原还以为是自已的话不够有诚心,他又皱了皱眉,轻轻松开手,低头又开始扒衣裳,扒自已的衣裳。
“不够?我身上还有疤!以前走江湖落了许多伤,背上也有好几道,你要看吗?”
杨禾:“???”
杨禾手忙脚乱把人拦住,急得立刻说道,“不、不用了!够了!够了!”
回铺子
羌原速度快得很,衣裳都脱了一半,黑色的里衣若隐若现,听到杨禾的话后顿了顿,又才慢悠悠把衣裳套了回去。
杨禾盯着他看,眼圈渐渐更红了,羌原整理好衣裳,抬起头就正好撞进这双发红的眼睛,望透了这双仿佛迷蒙含着水的眸子。
羌原似有些慌,朝前快走一步,紧张问道:“你是不是要哭了?”
不等杨禾答话,他又皱起眉立刻说道:“你别哭。”
不说倒罢了,一说可不就更委屈了。
他从前所遇非人,没有享受过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没有享受过温情眷眷像水的珍爱。羌原是个性冷的男子,从前说话也是硬声硬气,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可他这时候也能放柔语气,说话缓慢温和,从前没有哪个男子会这样待他。
他吸了吸鼻子,憋住了喉咙间的哽咽,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一滴圆滚豆大的泪滑在脸上,羌原抬起手将它接住了,有些微凉,指尖也是一片湿润,激得人一激灵。比他以前挨过最长最重的刀剑还难受,心里发疼发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