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小姑娘瞧着确实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可娇气不骄纵,可比某些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好多了,那才是真被宠坏了!叶小尘立刻就想起了宝塘镇上抢他糕点,还想抢他相公的裘盈盈!
崔老又笑了两声,忽然将手搁到小案上,对着李介丘轻声说道:“你既然是大夫,不如请你替老夫也诊一诊脉?”
李介丘微微颔首,“自然可以。”
他上前走,立刻有两个婢子端着座椅跟了上去,就在主座下停放。李介丘坐了下去,伸出手,三根手指扶在手腕上,细细把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竟不自觉皱起眉,“崔老忧思太过,当保重身体,切忌多愁多想。”
坐在一旁的崔老夫人脸色微变,忙问道:“这是何意?”
李介丘说道:“老先生在朝时想来就鞠躬尽瘁,呕心沥血,血肉做的身子如何扛得住案牍劳形。如今既然归乡养老就当以身体为重,含饴弄孙岂不也很好。”
崔老夫人立刻明白过来,忍不住悄悄瞪了丈夫一眼。
崔老倒是笑了起来,整理好刚刚撩起的一截袖子,看着李介丘说道:“你倒是个敢说话的!平日有诊平安脉的大夫大多不敢说真话,多是报喜不报忧,只开些苦汁子哄我是安神药。”
李介丘只说:“晚辈冒犯了,不过指在脉上,手下就是病人,晚辈对病人向来是一视同仁,况且崔老可不像讳疾忌医之人。”
崔老欣慰地点点头,末了又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与西羌战事太紧,如何不忧心。”
他说了这句就觉得失言,立刻止住话头,再露出笑脸说道:“罢了,李大夫的话老夫记住了,此后定然以身体为重。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来宴席快要开始,几位快入席吧,只请畅怀尽兴。”
醉酒挑事
几人都退了出去,刚出院子杨禾就一把抱住叶小尘的胳膊,小声说道:“吓死我了,那个老大人看着明明很和蔼,可还是觉得有些吓人。”
叶小尘也头如捣蒜般的点着,也说道:“就是就是!不过看起来、也确实是个好官!”
秦执抱着手臂走在前头,走了两步才说道:“李兄啊,你真是奇才,说话真是半点拐弯抹角都没有,我看崔老府上的大夫从来不敢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话。”
李介丘耸耸肩膀,说道:“那他们都怎么说话?有病不说,算什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