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介丘也敛起袍子蹲下查看了一番,最后苦笑着回答道:“可能是手指太痛吧,毕竟十指连心,给我看看吧。”
秦执忙说:“对对对!给李兄看看,李兄如今是大夫,看看这点小伤也是没问题的。”
李慎明低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眼睁睁看着李介丘冲他微微一笑,再从自己手上把李延之的手接了过去,又说:“哦,只是脱臼啊……我还以为踩断了呢,哭得这么惨,还很是愧疚了一番。”
他又捏着李延之的手指,微微笑着将右手手指一根根掰弄拉扯,李慎明想拦都来不及拦。只听到李延之又是一声杀猪般的痛呼,听得坐在主位上的崔老夫人都皱起眉,很嫌弃地扫开视线。
李介丘收手起身,还拿出一方帕子细细擦过自己的手指,慢悠悠说道:“已经好了,回去再包七八天的药就成。堂弟啊,别怪为兄多嘴,下回可不能这么喝了,这多遭罪啊!”
看穿
李延之这时候痛得脸色更白,嘴皮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李慎明抬起头看向李介丘,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介丘何时会的医术?”
李介丘微微挑眉,稍俯下身对着李慎明小声私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你我叔侄已经三年未见。”
说罢,他又直起身子仍旧微微笑着看向李慎明,一副苦口婆心又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二叔,这话本不该侄子说。只是闹成这个模样,介丘也只能讨嫌多一句嘴。堂弟这般德行,叔叔该好生管教。就算兄弟不和,可今天是什么场面,怎能在崔老夫人的寿辰上闹事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离得近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明明是看好戏,却偏偏装成好心肠般的劝说。
“是啊,是啊,这李大夫说得对!李老板啊,这惯子如杀子啊!”
“没错没错,瞧李小公子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接手李家的生意哦。”
“怕是要走下坡路了,可等着瞧吧。”
……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辈教训,李慎明这笑面虎也挂不住笑了,脸色低沉了两分,又低头冲着李延之斥道:“还不起来,你还嫌不够丢人!”
话音还没落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崔老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淡淡说道:“都静一静。”
罢了,他话语微顿,目光平缓地看着李慎明,不喜不怒地说道:“到底是身体更重要,既然贵公子伤了腰,老夫这就差两个下人将他抬回李老板的宅子,李老板也一同回去吧。”
李慎明话语一滞,还想要说话:“崔老……这……”
崔老摆了摆手,已经转开视线没再看他,而是扭头望向身边的管事。那管事也是实干派的,立刻就叫了两个壮汉拿着担架上来把李延之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