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旧欢暗影

赵野落落大方,倒是正经上药的样子,原婉然思忖自己再忸怩反而显得疑神疑鬼,便依言躺下。

赵野幷不急着上药,先把她背后长髮掠到枕上。

男人长了薄茧的指尖点在肌肤上像呵痒,原婉然却笑不出来,一挨赵野碰触,她能感觉心底暗处一抹阴影蠢蠢欲动。

为了岔开心思,她找话攀谈:「白天你为什么去山坡?」

「找你。」或许赵野很认真替她整理头髮,话声比方才更加低沉。

「……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猜的,」他打开药盒,发出磕碰细声,「从大哥院子到山坡,一路地上断续有女人手印鞋印,痕迹很新,八成是你,而且离开不久。」

原来是追循她摔倒的印迹找来的。「黑妞的墓穴你挖的?」

「唔,埋深点防野狗刨。」

她等问「为什么没直接埋」,赵野打开药盒,未卜先知似地赶在前头说:「你没亲眼见黑妞入土,心里不能踏实,兴许挖坟求证,反倒白费彼此工夫,不如留给你动手。——药凉,你忍着点。」

药膏能多凉?她怀疑,随即颈背一凉,数九寒冰般的冷意直沁肌理,她忍不住缩起脖子。

「放鬆。」赵野说,十指缓缓摩擦,推化药膏。

他的手掌大而暖热,贴着肌肤不多时便将寒意烘烘逼下去,对比刚刚冰冷的刺激,那舒适的感觉格外突出。

过了几息工夫,她才记得提醒:「我脖子没事。」如果不算上傍晚沐浴,她觉得叫蔡重碰到的身子很脏,拿丝瓜络搓洗得浑身皮肤刺痛的话。

「这药膏兼治肌肤擦伤破损,比方洗刷过头。」

「你怎么知道……?」房内烛光昏暗,他不可能看出她因为大力搓洗,肌肤泛红的异状。

「女人受欺负,活下来的往往把自己能洗得多干净就多干净。」他说得平淡,言谈间司空见惯的样子。

原婉然困惑,什么人会见识那等坏事、多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她对赵野所知甚少,隻晓得他和韩一是义兄弟,从军前做货郎,足迹遍布京城内外,浪子的名头比他本业响亮。

纳罕归纳罕,赵野没说下去,她便不追问,平安省事。

上药推抹忽冷忽热,原婉然的身子綳紧了鬆弛,鬆弛了綳紧,两相交替,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刺激。当赵野由上往下,抚到她腰后凹陷的腰窝,寒浸浸的药胶一抹上去,一丝酥麻窜上背脊。

原婉然打了个哆嗦,电光火石间,她的身子记起两年前经历过的欢好快意,连带那宗自己极力抹去的往事再也捂不住,破土而出浮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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