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寝间里,韩一立在原婉然面前解开中衣衣带,俐落脱下放在床上,赤裸上身。
他肩膀宽大,往下收束成窄腰,胸膛厚实,腹肌匀称,手臂粗壮,紧实的肌肉教烛光镀上金光,彷佛异域的雄美雕塑。
原婉然凑近前,小脸几乎要贴上韩一皮肉细瞧着,纤手抚摸他臂膀。
一会儿她抬首,眉开眼笑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剩表皮一点浅缝。”
先时歧阿世子遇刺,韩一路过搭救受了伤,这会子一直在家将养,如今最大伤口都已大致愈合。
韩一见妻子为自己康復而绽出的如花笑靥,不自觉也弯起嘴角。
他温声探问:“可放心我去泡澡?”
原婉然含笑点头。
韩一俯身亲了亲她顶心头髮,取了换洗衣衫从寝间小门往后头浴间去。
原婉然坐到灯下做针线,一会儿记起浴间原有的布巾拿去洗了,韩一浴后没物事擦身。
她取出干净布巾送到浴间,韩一那厢恰好洗净身体,由浴池起身。
原婉然看怔了。
韩一体魄雄伟,轻易令见者忌惮,原婉然一来看多了,习以为常,二来深知他性情,与之相对时,便隻觉他如天地山岳稳健不移,那一身坚毅勇力永能为她依屏,最最可靠不过。
此时此刻,韩一变得有些陌生。
他一丝不挂出浴,濡湿发绺披散,掩住大半面目,身躯则因为带起一片浴水淅沥洒落,格外触目。
至柔的水由他刚健的肉体上滴零滴落,连珠似坠回池里地上,余下不尽的水液在他起伏的肌肉以及腹下暧昧处化成一道道涓涓细流蜿蜒而下,肌肤闪动晶莹水珠水光。
那光景好似雄性野兽泅泳出水,从头到脚洋溢原始的力量和壮美。
原婉然感觉血液往脸上衝,面皮发热。
那厢韩一抬手,将湿透发绺拂往脑后,露出俊朗眉目,往原婉然那儿瞥去。
他的目光一旦落到妻子身上,深邃黑眸便涌现一贯的柔情。
原婉然彷佛受了磁石吸引,走向韩一递上布巾让他擦身,自己则踮起脚尖,把手里小块布巾往他头上举。
韩一会意妻子要替自己揩拭湿发,立时俯首弯身,低下长大个子,让她施为起来更省事。
那么一个看似威猛的大汉,行动却又乖觉又温驯,原婉然见状,心头莫名发软。
她仔细替丈夫擦拭头髮,问道:“隔了好些天,总算能泡澡了,很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