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高不见底,依稀可以望到对岸高大的山峰被白云盖住的翠绿。
把东西都腾到一隻手上,纪越天俯身扯了扯崖上被岩石遮掩着看不清楚的一条藤蔓,纵身一跃,握着藤蔓几步点地,落地时手掌通红,她无所谓的甩了甩手。
虽是断崖,但少了人类活动的干扰,崖底的风景反而比地上更好一些。
四月的季节,周围布满了不知名的花草树木,甚至还有溪流经过,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溪流的上游有一座小木屋,纪越天三步并两步地进到院子里,如释重负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对床上披发的人问道:
“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復?就算我喜欢出去乱逛,那条街逛了几十遍也没什么意思了。”
床上的人缓慢回道:“江神医说了,最多还有十日即可痊愈。”
纪越天倒了杯清水,犹豫几秒递给了床上还有些虚弱的女子:
“容姲,你也真是倒霉,被教导自己多年的师父搞成这样,外头的风言风语传什么的都有,不过倒是有一点好——你武功毫发无损,外伤虽严重却也危及不到性命。”
容姲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自从二人相识,纪越天在崖上把重伤的容姲带了回来,感谢的话说了成千上万次,关于师父和师门的事她却是鲜少提及。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江神医去林子里将近一个时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纪越天并未把容姲的敷衍放在眼里,她性子偏冷,不知是不是受了重创的缘故,平日里话也不多,便安慰性地回道:
“江神医武功高于我二人不少,江湖上也并未结过什么仇,估计是发现了新奇药材,不必太过担心。”
容姲点点头,一双杏目倒显得有几分呆滞。
纪越天只是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江神医是个大嗓门的中年女子,离着屋子还有一里地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小纪小姲,我今天捉住了一窝兔子,都还活蹦乱跳的,可以先养起来。”
纪越天出门去迎她,兔子雪白的一窝煞是可爱,奈何她在山上野惯了,这着实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隻用手轻轻揉了揉兔子脑袋。
“你还真准备在这儿久居啊?”,她拉了拉江神医的袖子,低声说道,“最初不是说把她的伤治好就离开?”
江宁这才收了些表情:“少主又不是不知道,教内现在局势复杂,我还和您有牵扯,回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被人叫多了神医,我还真活成神医了。况且在这里旁人轻易寻不到,隐蔽行事也利于少主的行动。”
纪越天和江宁是从魔教里偷跑出来的,这件事除了魔教中人没人知道。